夫喝了一口酒,随意一笑。
于是年轻人有些感叹。
那书老先生两指并拢好似作出剑状,道:“那北辽军队本是想要乱我大秦军心,不想这前脚才刚刚迈出,转眼自个儿的军心就荡然无存,而就在此时,那位东临剑仙轻喝一声,刚才还在上的二十八枚星辰眨眼间便冲至蛮子眼前,唰唰唰唰就好似割韭菜一般瞬间夺取近千名士兵的性命,杀得那是长城之外一片血流成河,后面的蛮子都被吓傻了,哪还敢冲上阵去,连那督战官都一并跑了,引得那位在幕后督战的北辽战神大怒道王匹夫你不讲信用却也不敢来城头上一战!”
酒楼众酒客自然不知此时的书中人那位东临剑仙居然就跟自己坐在同一座酒楼内,还陶醉在那书老先生的慷慨激昂中,先前喝下的酒在肚中作祟,于是顿时生出一股豪情。
一名酒客豪言道:“我辈剑客出风云!”
此言一出又是数名酒客起身举杯:“一剑当破门关!”
一时整个酒楼内部皆是“我辈剑客”的豪言壮语,声音几乎乱成一团,密密麻麻的。
年轻人亦是起身敬了一杯酒,不过是对身边这位老人。
老拳淡一笑:“有些夸张了。”
但三皇子李挽却坚持敬完。
本是心中毫无波澜的老剑仙突然微微一动,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曾经有位扬言要与那位皇帝陛下争一争那把龙椅的女子过人间不值得。
老剑仙王晟看着周围这些个意气风发借着酒劲儿豪情顿生的年轻人,好似看到帘年的自己。
他微微一笑。
来走一遭这人间还是值得的。众人闻老剑仙王晟所言皆是变色。
郡主脸色有些惨白。
宋别突然上前一步,抱拳道:“老前辈恐怕是有一些误会,魔教早就于二十年前灰飞烟灭,何况郡主何等身份,怎能容忍慈污蔑?”
从来喜怒不见于色的书生此时面无表情,他的声音到后面有些寒意,看着那位老剑仙眼神冷漠。
王晟看了书生一眼,捻着胡子笑道:“今日若是我非要带这位郡主走,敢问在场有人能拦得我吗?”
他先是看向书生,再看向一身飞鱼服破破烂烂的崔绣,最后瞥了一眼一身修为随时可能崩碎浑身是血的湛卢,笑道:“就算你们三个一起上也只怕不是老夫的对手。”
叶风浅轻轻握住李时毓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轻声安慰道:“时毓莫慌,那老头不过是胡编乱造的,怎么可能”
那席红衣只是闭着双眼轻轻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是与不是,恐怕老前辈也并非做得了决定。”
一个有些醇厚的声音突然响起,话很慢,像是阅尽了人生的沧桑,又像是冥冥之中的弦外之音。
声音不大,却仿佛响在众人心头一般。
老剑仙闻言皱起眉头,看着众人身后那批官员中突然走出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男人。
那人没有穿那件蓝色蟒袍,也没有佩戴那柄号称八荒皆破的白泽剑,只是上前一步握住了自己女儿的手。
李时毓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
宋别等人虽然意外自家王爷竟然一直藏身于一众官吏之中,却也反应极快。
“属下见过王爷!”
中年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却仿佛地之间骤然只剩下他与那位东临剑仙,又令人不敢逼视。
仙成之下皆蝼蚁。
王晟长叹一声:“当年一见已是十年之前,没想到啊”
其实和自家公子决定出走这趟西北之行,他们就准备好了迎接最坏的结果直面那位大秦第一藩王。
但真正和这位王爷碰了面,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晟看着对面这位武榜第二,有些感叹。
那辆藏青色马车的帘子忽然被掀起,上面下来一个翩翩公子,头顶金冠,身着藏青色蟒袍,腰间挂了金腰带,下来之后恭恭敬敬走到中年男人面前行了个礼。
“侄儿李俊衫见过王叔。”
中年男人只是面无表情的受完这一礼。
三皇子缓缓抬头,苦笑道:“要是我知道这次过来会碰到王叔,打死也不会过来了。”
他紧接着道:“不过错事已酿成,我还希望王叔能给我个机会。”
他站在那里,然后西北王拍了拍他肩膀。
三皇子吞了口唾沫。
拍得其实不重。
但他完全相信,这位从看着他长大的王叔若是想要他的命,只怕那位东临剑仙是拦不住的。
西北王看着车上那位好像有些感叹过去的老剑仙,竟是先行了一礼:“晚辈李汉平对老剑仙先前不敬之言,还望老剑仙见谅。”
但中年男人随即又缓缓道:“可老剑仙千里迢迢就是为了带走我女儿而来,空凭无证,就算老剑仙再过侠义心肠,只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