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可以来谈一谈正事了。”
那公子哥看着眼前同样面如冠玉的崔绣,“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我是谁不重要。”
崔绣缓缓取出那块顾熙借给他的令牌,面无表情道:“重要的是你们六扇门不管口头答应也好,还是立下军令状也好,孙仲这个人你们必须抓到交给我。”
公子哥闻言脸色有些古怪,“若是不交给你又如何?”
崔绣冷笑道:“锦衣卫是皇上的凶器,不听我的便是违抗圣命,若是如此我不介意将整座西北分舵都换下来,哪里来的江湖草莽就给我滚回哪里,朝廷养了你们十年是让你们吃干饭的吗?”
他突然话音一转,语气温和道:“我知道你是齐尚书的孙子,也明白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在此处历练,可是齐尚书是一心为了朝廷,锦衣卫也是,所以为何不帮我做这么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呢?我帮你保守住这个秘密,你帮我抓人,如何?”
就在崔绣以为他会点头答应的时候。
那公子哥却淡淡一笑:“我拒绝。”
崔绣微微愣住。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拒绝他了。
他不怒反笑道:“你真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公子哥亦是笑道:“你先看看你身后……”
他话还没完,崔绣猛然转过身去,一个头戴儒冠书生模样的人正靠在门口。
玉面书生宋别!
一瞬间,崔绣思绪神游万里。
难道此人身份不是齐尚书的孙子,而是……
西北王世子!
不对。
崔绣心中急速盘算,出使前他还曾特意查了北镇抚司西北簿存档,那位世子殿下正在边关打仗,北辽突厥部近来很是猖狂,不断南下进攻,没个十年八年根本回不来。
能够服醉仙楼潜入花魁闺房,在醉仙楼布下罗地网,高手密布,并且还能使唤西北王府头号地头蛇青玉门的掌教宋别。
他突然回头一看。
先前那名公子竟是把簪子一摘,一头青丝直泻腰间。
崔绣此时心里骂娘,他娘的竟然把齐尚书的孙子和一个女人搞乌龙了!
他厚着脸皮向那“公子”一躬:“北镇抚司千户顾熙见过郡主大人,先前不礼还望赎罪。”
传闻西北王有一个女儿,西北当地江湖人明里称“云乐郡主”,暗里却私下取名“西北妖女”,行事无所顾忌,常常让他们这些本地门派伤筋动骨,可偏偏他们也只能低头乞饶,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公子”嘴角一翘:“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
原封不动,按字奉还。只见眼前有一座长长的回廊,回廊尽头处是一座栽种满奇花异草的花园,即使是在这没有阳光的大山内部这些五彩斑斓的艳丽花儿依旧彼此争艳,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柔色和冷色拼凑成的一块完美融合的阴阳图。
崔绣虽然不会用毒,不过他在北镇抚司中见识过太多名毒,北镇抚司也不乏用毒高手,眼前色彩艳丽的花儿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他认出了好几种在那本“百毒录”上都有留有名字的奇毒花卉。
花园中间有一湖泊,湖的周围绕湖建有水榭,湖的面积不,之上还有四座样式古朴的石桥,桥栏雕刻着形态各异的莲花,石桥的两边下侧则各分别刻画有一些鸟兽花木。
三人走上其中一座石桥,向下看去,可以看见各种五颜六色的奇花争艳,一时之间甚至还会有秋风过迁春日已至的错觉。
跨过四座形式古朴的石桥,三人缓缓停在一座宫殿前,抬头望去,只觉震撼。
这座宫殿不像乾清宫那般壮丽庞大,它通体呈黑金色,仿若是独立的而非是如紫禁城群宫那般的连体建筑,斗拱飞檐,龙脊渐次,金色鎏金仿佛是被某个巨手从半空中洒出一般,泼了原本黑色的殿宇一身,却不失规矩,俨然有序,左右对称,恍如泼上了一殿雍容。
漆黑的山脉就在宫殿上方,却丝毫感觉不到低沉和压抑,反而在极至的黑暗中生出一丝丝魅惑的幽蓝,就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般照耀着下边的楼台湖泊,又像是幽云一般在空中缓缓而动,竟然让人在这种别开生面的场合生出一种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惬意,着实令人有一种恍如生在仙境的错觉,与此处的魔教主殿的印象交错别有一种矛盾的美福
即便是已经在京城中看过那么多连绵不绝的宫宇,可崔绣还是觉得即使紫禁城中的宫殿加起来恐怕也不及这座山中的宫殿,构思之巧妙,奇珍之种栽,再加上当年一众高手如云的魔教教徒和那位当年位列武榜第一的女子教主,崔绣难免有些感叹。
三十年前无敌于下的魔教究竟是被怎样毁去的?
顾南衣沉吟片刻,有些艰难道:“要不进去看看?”
没有人不想一探究竟。
但也没有人能够保证里面究竟都有些什么,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