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整个人有些沮丧。
李时毓靠在阁楼的柱子上,望着远处的落叶秋风,她随手扇开手中的那柄罗缨扇子,抑扬顿挫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凄悲之意甚重。
若是有王府的下人在场定要叫个满堂喝彩!
可惜这会儿王府人流往来,西北两境各路将军、校尉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连自己师傅都被叫去临时处理事情。
郡主百般无聊之际突然想起时候,西北王府才建立在这座西北之地时,她爹爹曾带着她去了一座寺庙,去见了一位方丈。
记忆中那位方丈始终笑眯眯的,无论自家爹爹什么都是这个表情,还几次想要抱起当时还的郡主,虽然脸色慈善,怎么看都像是西北鬼神聊斋里面顶着和尚袈裟的老妖怪,着实把当时还的郡主给吓得不轻,哭闹着要回家。
之后怎样记得不清了,但有一点郡主印象十分深刻至今难忘,临走之际自己爹爹是穿着那身蟒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对着那位方丈鞠了一躬。
那席蓝色蟒袍曾在一阵秋风扫落叶中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空突然下起了蒙蒙雨,让人有些压抑。
芷泉巷是一条凉城内的巷子,凉城虽是冀州最大的一座城镇,但由于西北土地气候较之中原地区略显恶劣,更别提和那江南的鱼米之乡相提并论了。
故此处繁华之景的确不多,像芷泉巷这样的供当地普通老百姓居住的巷子更是数不胜数,交互错杂在凉城内部,鸡犬相闻。
此时芷泉巷一间酒肆里,崔绣披了一身蓑衣,戴了一顶斗笠,正坐在一张桌子上饮酒。
酒肆不大,也就一个有些许破洞的棚子再加上几张桌子,老板自家便是酒肆的酒窖,客裙是不少,多是附近居住的人家,偶尔嘴巴馋了就会来这叫老板温二两酒,上一碟花生米,坐在桌子上默默吃喝,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今气氛有点不同。
虽平时凉城也没少下雨,但今的雨却莫名沾染了几分阴气,有几分阴冷刺骨。
因此今客人不多,整个酒肆也就崔绣一人而已。
前方巷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蓑衣雨笠,剑不离身,马上还驮着什么货物,看样子是一队江湖人马。
老板本就盼着崔绣快些吃喝完,反正今儿个怪的很,看样子也不会再有什么客人来了,远处还有一队看着像是滚过刀子的人马,可千万别再来店里了。
老板是做买卖的,这凉城虽就在那座西北王府的脚底下,但西北人本就争强好胜,那些个江湖武夫之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是常有的事情,因此他看到这些江湖人就有些脚抖,默默祈祷。
那队人马就要经过酒肆,就在老板长舒一口气时,那队江湖人中一个胸有蛇纹的瞠目持刀大汉突然道:“今儿个气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雨势不大却冻得瘆人,咱哥们要不喝两个酒暖暖身子去!”
老板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忙上前去赔笑道:“这位爷,今儿我家店已经打烊了”
“我真是操了,你当老子瞎啊,”先前话那人大着嗓门指着崔绣,“你他妈是不是戏弄老子啊!”完抡起一巴掌就向老板扇去。
老板是个中年枯瘦的老实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崔绣只是面无表情的喝酒。
照这架势,这老板估计得让人一巴掌给成残废。
只是这关他什么事?
前些日子通过各种明里暗里的调查,甚至还不惜暴露了一些西北王府内部的碟子,终于打探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眼前这伙看似只是一帮江湖人马,其实跟那座六扇门有不联系。
难怪当初自己在那位六扇门西北分舵主事陆川跟前一提孙仲就觉得此人有些不对。
六扇门中并非是铁板一块,甚至可以是鱼龙混杂。
所以“刺杀西北节度使”这件事情一定只有那极少一部分人知道,甚至可能连那位在西北历练的齐尚书的孙子都被瞒住了。
刚好,眼前这几个看似是江湖草莽实则全是六扇门七品精锐便是那极少数的知情者之一。
他将这口酒饮完,轻轻咂了咂嘴。
味道还不错。
下一刻,出手欲扇饶大汉还没扇到人家脸上,突然目睹了自己的手从有到无的过程,没有刀光剑影,但自己那只手就是莫名与身体断开,血溅了一地,那只手“啪”地掉在积了雨水的地板上,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老板见到那只断手当即就昏了过去。
汉子嚎叫一声,几乎响彻巷,他那些同僚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那大汉的身体仿佛遭受了什么重物锤击,二百来斤重的身躯砰然倒飞出去,连后面那批驼了货物的马一并撞碎了路边一面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