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绣眼神有些阴沉。
当年那个老太监把这柄扇子交给自己的时候,曾经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那是他很不美好的回忆。
李时毓抢过扇子,用手轻轻摩挲了下扇面上的山河,感受到手上轻轻的触感,一席红衣笑道:“难怪你没事就喜欢玩扇子,这扇子可是比我那柄好玩多了。”
崔绣看着她把玩扇子的神情专注,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知为何心里的气就消了些。
他瞬间又恢复平静。
年轻人无奈道:“那郡主可以告诉我了吗?”
李时毓又是把扇子把玩一番,笑眯眯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必须得带上我去!”
她把扇子收到身后,嘴角微扬道:“其实就叫紫阳山庄没错。”
崔绣闻言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可郡主不是已经大驾光临过了吗,身份已经被暴露。”
李时毓眉毛一挑:“谁的?”随即转身去到屏风后面。
崔绣又是一阵无奈,心道这妖女究竟是又要闹哪一出?
九月十一是一个黄道吉日。
街上算命的今儿个上神仙,像那庭四门将、老君金星都会相聚一堂,一起喝个好酒,代表一年一聚,感情不疏。
所以今又是个适合订媚好日子。
紫阳山庄门外,各路马车仆役早已是排起了长龙,因为就在不久前,那位紫阳山庄的紫阳真人成功突破了七品巅峰,达到了八品境界,从辞上神仙道,往事皆是过路人。
这一日,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各路人马皆是出动,齐聚紫阳山庄给那位紫阳真人拜贺,深怕落了一个对这尊新晋霸主的不敬以后怕是少不了给穿鞋。
而在这冀州一带,以前的四大门派并立争锋的局面已是不复存在。
蓝月门,白满楼,黑水崖已经不能够再与紫阳山庄相提并论,从此四家相争持续数十年的局面终于被瓦解,那个曾经并列的“老四门”已经是过去。
正是所谓的一让道,鸡犬升。
一位八品高手,在这距离凉城较远的冀州一代,实在是可以称得上是一手遮了。
紫阳山庄的管家是一位身着青衫的老人,在门口站得笔直,双手附后,笑眯眯地迎接每一位客人,跟着各路牛鬼蛇神打着交道,管家心里头十分畅快。
各路人马虽然对于这个紫阳山庄的看门狗十分不顺眼,却也不敢暴露一丝,脸上都是笑意。
老人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神色阴恻,嘴角微扬。
多少年了,这四家相争的局面总算是有了个着落,连那冀州十三县的县令都不约而同拜见山庄,这些门派除了依附他们紫阳山庄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从此只能是紫阳山庄在这冀州一带一手遮了。
老管家笑着送进一位官府千金,看着女子清纯的神色心里有些燥热,念念不舍地把千金送进山庄内,还不忘摸摸那玉手,勾搭一下那俏脸,惹得那女子一阵娇呼,再笑眯眯地回到门口,往车队后面望了望,心里一声冷笑。
当初蓝月门不是很狂吗,那蓝月姬以一介女子身份当上蓝月门掌教后,甚至还狂到没边地那什么魔教教主是她的信仰?真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还有白满楼那老儿,真当别人吹捧你两句白楼剑仙自己就真当自己是剑仙了?
最后是这个黑水崖的和尚,满嘴仁义道德,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继承京城里头那座国师府了?
老管家心中对这些前来拜见的客人不屑一顾,但面子上却做得很足,满脸笑意,一身青衫迎风而立。
当门口迎来一辆蓝色马车时,车内是一个妆容艳丽的女子,华丽服饰仅仅是遮住了一些重要部位,外面披了一层料子里带有不同花色的轻纱,她轻轻拉起窗帘,对着老管家眼神妖媚:“胡管家,我们倒是有两三年未见了吧,今日终得一见,倒也算解了奴婢的相思之愁啊。”
蓝月姬声音甜纯中带有一丝妩媚,老管家听了笑眯眯道:“如此甚好,甚好。”
他眼神中的猥琐丝毫不加以掩饰,对着车内妩媚女子不断打量,舔了舔嘴角。
这个狂到没边地骚婆娘,老夫今后定要让你知道以前你玩的那些男人不过是银枪蜡烛,老夫才是真正老而愈精的擎霸王!
老管家对着蓝月姬邪魅一笑,招了招手,让马车放校
既然肉都送到嘴边了,老夫若是不把她吃下去,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蓝月姬笑颜如魅,放下了车帘,马车缓缓行驶。
之后她嘴角鄙夷。
就凭你这个给紫阳老儿看门的一条老狗,也配上老娘的床?
此行她,白满楼那位剑仙,还有那个黑水崖的老和尚,来前曾经私下做了一次约定,这次决定站到同一个阵营,共同对抗紫阳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