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珍也松了一口气。
从舅舅家走出来,本想打电话给樱子,看了看上海牌手表,离上班还有一些时间,决定亲自前去说的更清楚更明白一些。
她站在路口等出租车。
也怪,平时不急,空车来去如梭,这有事了,却好一会儿也看不见一辆。难道是人品问题?她哑然失笑,绝对不怪,因为她从勐腊回来后,自己也感觉改变了许多。
一个中年妇女走过來,“美女妹妹,帮过忙行不行?”
她怔怔然。
中年妇女道:“我女叫张子涵,现在在参加歌唱比赛,麻烦投她一票,只耽误几秒钟就行了,短信费我帮你出。谢谢。”说着塞过来一元钱,“记住,孔子的子,涵养的涵。”
一条短信一毛,几秒钟可以赚九毛且又助人一臂之力,她相信很多人是乐意的。
蒋文珍知道也喜欢这个活动,可一元叫她动手去投不喜欢的歌手的票,她可不乐意,张子涵?明明没有罗娟唱的好,为什么要投?照以往,她会顺手把这区区一元丢了,此刻想了想又忍住了,回头去搜寻那妇女,一辆岀租车终于刹到了面前。
“打的吗?”
她等的烦呢,坐进后排,刚刚看见那妇女正朝一对少男少女走过去。那少女穿的十分有时代感,青春焕发,不是罗娟吗?真是歌美人也美。
那中年妇女只顾见人拉票。
“麻烦投张子涵一票,拜……。”后面“托”字还未说出来,忽然认出是三位候选中的罗娟,不由讪讪一笑走过去了。
彪子惊讶道:“妈的,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出钱叫人投票,人气岂不刷刷就上去了?”
罗娟开始慌了,“没看见她递一元钱过来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怎么能比得过?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哟?”
“她们出一元,我们岀两元。”
罗娟气得脸煞青,道:“钱呢,你有钱?一个二元,一万多少?真想把自己卖了。天,怎么办呀?”
彪子顿了一下,抓住她双肩,“娟子,你先不要急,我去想办法,大不了我去找我爸。你等我消息。”
“你不是不想见你爸吗?”
“我先找一下叔叔们再看,况且彼一时此一时,为了你,不想见也得见。等我消息。”
他心急火燎跑到桑拿中心,推开门看见几个人在里面谈事,不便进去,又不甘心白跑一趟。
“刘叔……。”
刘老板示意耽搁一会儿,然后走过来拽着彪子进了隔壁小间,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彪子道:“刘叔,再最后帮我一次忙,这次是借几万给我,有急事,要不过后我去找我爸说清楚。”
“天,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爸已经死了,就在今早上被杀了。现尸体还在太平间等公安局验检后才去领呢。”
彪子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刘老板道:“不说几万,现几千我也拿不出来,你也看见了,那些股东早就在闹鸡肠子,你爸在他们还不敢过份,这一刚走,他们就来清帐了,就不认你爸那一股了,虽然你爸没出钱,但一直是你爸罩着才有这几年的平顺。人走茶凉啊。”见他怒发冲冠,料到要去生事,一把抓住。“你干什么?今非昔比,不比从前了。彪子,叔真的帮不上了。”
彪子心中又急又气又痛,跌跌撞撞走岀桑拿中心,看见人来人往,却忽然感觉天地之大,竟没有自已的容身之地立足之所。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给罗娟打电话,可又觉得难为情,说得多么斩铁截铁,还不是分钱没找着,而投票只有短短一天啊。
他打电话叫来两个最铁的兄弟。
“我现在必须要几万。”知道他们同样四个包包一样空,多说也是对牛弹琴,不由得拍着脑袋,“罗娟还在等着我,怎么办呢?!”
罗娟自然全部希望都落在他身上了。
其实她一直对彪子充满着感激。
她刚出来到处卖唱时,那种辛酸简直一言难尽。一天抱着一把二手吉它,专门拣人多的地方去练歌找饭钱和旅馆费,天天走得腰酸背疼唱得喉咙像要爆裂一般,这都姑且不论,为了梦想和追求,这一切都能忍受,正应:天将降大任于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主要是遇上一些小混混她就不能应付,被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恨、气、羞、怒,却除了跑还是跑。
那次她甚至无处可跑。
两个和她一般年纪的小混混前后堵住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她发誓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还有那两双肮脏的油猪手,几乎就摸上她的身体了。
“让我啵一个。”
“叫我一声亲哥哥。”
两个小流氓让她又气又难堪,真不知如何应对,只盼地下有洞容身。
正在这个时候彪子恰巧回姥姥家路过,路见不平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