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霜如梦初醒,浮于野身旁的银蝶也逐渐消散,他嗫嚅一声,也悠悠醒来。
“拒霜?你怎么在这。”浮于野奇怪地盯着她。
“啊...于野上仙,天亮了,我见你殿门大开,便进来瞧瞧。”拒霜讪讪地笑着,自然不会说自己不小心偷窥了他的梦境之事了。
“你...表情真怪。莫不是我说了什么梦话吧。”浮于野面露尬色。
“没有没有!上仙您睡相很好,只是拒霜见您眉头紧锁,所以颇为担忧。”拒霜赶忙用十二分的微笑掩饰。
所幸她生得一张娃娃脸,嫣然一笑起来便让浮于野打消了不少疑窦。
“没什么。梦到从前旧事罢了。”
“没事便好!上仙,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拒霜夺门而出,留下有些懵逼的浮于野。
“这丫头。我...果然还是说了梦话吧...”某狐扶额。
——
拒霜快步疾行,门也忘敲便冲进长渊的寝殿。
长渊衣带正宽,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虽然你我互不有意,但男女还是授受不亲。”他良久蹦出这句。
做了亏心事的拒霜自然脸红更愈,仍是一本正经地开口,“起床吃药。”
......
日光照进窗沿,暖暖一屋,
“小黑,你知道安夫人吗?”拒霜犹疑片刻,仍是开口问道。
“灵山狐王的安夫人?自然知晓,她是浮于野的庶母,浮林夕的生母。”
“可以和我说说浮于野、安夫人与浮林夕的事吗?”
长渊略微沉吟,缓缓开口。
“此事我也是道听途说。安夫人出身寒微,偶然得了狐王青睐纳在身旁。彼时,浮于野丧母,她知道后便一直护佑身旁。因此近水楼台的缘故,浮于野与她女儿自然也是百般亲近。再后来,浮林夕身死,安夫人就与他决裂了。”
长渊所述,与她梦中所见相差无几,只是......
“为何浮林夕身死,安夫人便要与浮于野决裂?”拒霜玩着自己的打结的墨发,仍是费解。
“大约是迁怒他天煞孤星的命格。认为浮于野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吧。”长渊金眸沉郁,泄出寒光。
“可她应是真心爱护过浮于野的吧?竟如此绝情...莫不会有什么苦衷?”
“真心?我倒是觉得安夫人最开始的接近便是存了利用之心吧。浮于野虽资质末流,却是狐后之子,堂堂嫡系血脉。对于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夫人来说,岂不是极易操控的靠山?”
如雷惊天,她仿佛从万缕结节中,找到了开头,却又再陷混乱。
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本就打结的墨发更为凌乱。
“你...你给我出去!捋整齐再来见我!”
......
拒霜漫无目的在九天逡巡,头脑仍在风暴中。
说不通!若安夫人是真情实意,那么即使心有怨气,也不会因林夕身死一事而与浮于野决裂;可若她不是真情实意,是心机深沉之辈,亦完全可以继续利用浮于野巩固自己的地位啊。
“啊!谁来救救我!”拒霜举天长啸,却未想到竟等来了回响。
“霜霜霜仙子!”拒霜应声回望,发觉敖七师不知何时立于自己身后。
“七殿下好。”拒霜问了声好,突然发现敖七师长高了不少。
“你你刚在嘟囔什么呢?”
拒霜对上敖七师的纯净的双眸,只觉似晴天的大海,又似山野灵动的鹿。
“唉,我想知道别人的八卦啊!”她不想隐瞒又不想详述,便如此嚷道。
听她此言,敖七师突然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我很认真的。”
“不好意思哈哈,你想知道谁的八卦呢?”他收了收笑意,又道“说不定我知道呢。”
“你个小孩...怎么可能知道。我想知道狐王的八卦你有没有!”拒霜随意一说,却不料敖七师竟煞有介事的点头。
“这我还真的知道。”敖七师神气地昂起头,拍了拍拒霜的肩膀,“你以为我母后到处交际是为了什么?”
“莫非你母后...交际是为了到处八卦???”拒霜忽觉有些毁三观。
“嗯~哼。狐王和我父皇有些过节,所以母后打听他家的八卦可卖力了!”
看着敖七师眼睛闪亮亮的,拒霜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那和我说说狐王的安夫人呗!”
“行家啊!你怎么知道狐王最大的瓜便是安夫人。”
“此话怎讲?”
“狐王有个兄长,却无心权力,自愿让位给弟弟。后来不知怎地就英年早逝,连个妻子都未娶,当众人都以为他这一脉就要凋敝之时。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自称身上怀了他的遗孤。这个女人,便是安夫人。”
“什么???”信息量太大,拒霜感觉大脑宕机中。
“为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