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大营在十里外,而且在山后,目视不可见。
而且这几日吹的是西北风,风向就明显不对热气球也就不好使了。
在不能够使用热气球的情况下去炸十里外的敌军大营?这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
“除非咱们能有个这么粗的炮管子,还得有这么厚。”
几个炸逼坐在营中吃饭的时候商量着炸对方大营的事,其中一人比划了一个需两人合抱的尺寸,这个尺寸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么粗的炮管子,那么厚的炮壁,这即便是金陵本部也铸造不出来,光是一个除气泡工艺就已经超纲了。
“十里啊,这不能够,宋大人就是在为难人。”
“可不么,十里怎么炸?”
是啊,十里怎么炸,这个问题不光他们在思考,小宋也在思考。投石机的滋扰暂时是没有了,金军又不傻,已经被炸掉十个阵地,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战法被人破解了,所以索性再次进入到了两军对峙的状态。
不过小宋也知道,这种对峙状态不会持续多久,很快就会有新一轮的进攻,而且想来那个啥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也会整点新花样来吧。
而此时此刻,比小宋还焦急的人正是那个啥,他正急的在帅帐中团团转。这几日以来,工程不见进展,却有近万人伤亡,原本对付辽国的法子如今都不管用,虽早已听闻过宋国的坚壁战术十分难对付,但却也是没想到如此难对付。
按照正常的流程,面对居庸关这样的关卡,就是打个精气神,每日轮番骂阵,加之投石不止,要不了几日守城人便士气全无,任人宰割,再组织几次奇袭,找准时机和突破口一举拿下。
可谁知道骂阵的时候宋人不讲武德,他们都不带骂的,直接就用炮轰,投石前两日还有用,第三日人家又拿炮轰。而且这帮人还恶心的很,利用水源上游的优势,往水中倾倒便溺。
若是投毒还好说,毕竟这活水想投毒却也是难办,而且大不了不喝。
可这便溺……那真的是太让人难受了,任谁在打水的时候发现上头飘下来一坨黄澄澄松软软的东西也会打心眼里膈应吧。
还有宋国时不时的还会出城几个人来在城门前方一里的地方挖坑,只要他们去追,这些人就跑。
而打过仗的都知道,集团冲锋的时候,最可怕的并非箭雨,恰恰便是这种高矮不平的坑洞,莫说马匹,这人若是一脚踩空摔倒那可是会造成的极麻烦的,甚至可能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还有那那可怕的琉璃瓶子,有人冒死捡来了一个摔在草甸上未碎的瓶子,拿回来之后自己好生研究却也没有搞明白这东西究竟是如何能自燃的,只是里头那东西恶臭熏天,闻着让人头晕目眩。
这怎么打?
三十五万人打五万人都如此艰难了?居庸关虽伟,却真不至于此,即便是强攻都不至于此啊。
要怪就怪那可恶的宋人!那害死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
“大帅,辽国皮室军从新洲之地包抄而来。”
“大帅,通辽之地有皮室军之身影,草原该是败了。”
“大帅,宋国散军已逼近上京。”
“大帅!不好了,大队宋军正朝丰宁赶来。”
一连串的消息让那个啥的思绪被折腾的乱七八糟,他揣着手坐在大营之中,作为统帅他知道现在最好的机会就是撤离包围圈,可作为一个父亲,如果连女儿的仇都无法报,那他如何与家人交代?
一时之间,他根本无法做出抉择,现在他最恨的便是那宋国的统帅,那个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宋北云。
“来人,最后一次进攻,若是无成,即刻撤军。”
金国可不像宋国,作为游猎民族,他们最擅长的便是一击不中立刻离开,这种打法会被宋国克制的死死的,因为宋国的战术其实很简单,就是往地上一趴,死活不肯挪窝,你围任你围,你打任你打,动一下算输。但只要对方有一丁点的破绽,宋国就会转瞬打一个攻防逆转。
而在宋北云那边,他召集了参将进行战斗布置,坐在大营中的他脸色其实并不好看,因为关内如今其实已经是非常空虚了,他能用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子弹、燃烧弹、炮弹等物资都因为前些日子的大雪而堵在了路上。
“现在就死活不能放金军离开。”小宋指着身后的地图说道:“如果放他们走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抗他们的卷土重来,这里不是襄阳!没有长江天堑,如今日子越来越冷,等到河面封冻,居庸关就能轻易被绕开,你们可知道一旦那三十五万人绕进了长城之内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小宋哪能不知道金军的作战风格呢,他们可不打阵地战的,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到处挖洞钻空的打法是真的很烦人,居庸关虽强,但架不住这帮吃快餐。
如果他们往下运动,别的关隘可没有宋军协防也没有宋北云,更没有大炮和燃烧弹。
只要北方四关他们打通了任意一个关卡,这都会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