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最大的那个人,调来调配花茶的女官又有何难?
等女官到来,大医官问了一些关于花茶配方的内容,却是并未有那些阴邪的药材,都是些甘平滋补的东西,根本不会与发物冲克。
大医官沉吟片刻后,屏退了女官,唤来了正在那边亭子里的金铃儿。
“公主,你前往皇后寝宫之中去讨一杯茶水。”
“不用讨要了,北云早就让我试过了。”金铃儿摇头道:“没有问题。”
“唔……到底是师弟。”大医官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太皇太后,压低声音对金铃儿说道:“节制一些,如今这世道纷杂,不是个生儿育女的好时节。”
金铃儿那么厚的脸皮却也被这一句给刷成了大红脸,就跟喝醉了一般。
“我……那……”
“莫慌张,师弟年轻加之有些话他不好说,怕你伤心。他自然是让你无所顾忌的。但这其中的事,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师弟根基还不稳当,反正你们也都是青春年少,不急在一时。”
“我想拿个第一,若是我这子嗣非嫡长,那多没面子……更何况万一要输给了左家那个,我这脸都丢尽了……”
“这种事莫要争了!”大医官叹气道:“过两日去我府上拿些东西,事前服用一颗,不伤身子的。”
“多谢大医官……”
“老东西,你跟我那孙女嘀嘀咕咕什么呢?”太皇太后呵斥了起来:“问完了就赶紧滚。”
大医官点点头,再次嘱咐道:“关照好官家,盯一下皇后。”
“嗯。”金铃儿点头:“我知道。”
“走了走了!”大医官挥了挥手:“多谢樱娘。”
“叫太皇太后!”
“是了是了,多谢太皇太后!”
金铃儿看到自己皇祖母像个小孩闹别扭似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等大医官走后,她继续推上了皇祖母:“皇祖母啊,为何你总在大医官面前这般样子。”
“傻孩子……女人一辈子总归是要在一个人面前可以撒娇耍赖的,当年你皇爷爷、这老东西是自小的发友,后两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我也气他不顾一切追求医道,一怒之下嫁了你那皇爷爷,现在想来却也是有趣的很。若是你皇爷爷还在,他们俩应是能吵得面红耳赤。”
“那倒是有趣……”
“谁无青春年少?”老太太握住金铃儿的手:“趁着年少荒唐一些也无伤大雅。”
看着渐渐走远的大医官,老太太仿佛回到了当年如金铃儿似的年华,嘴角含笑。
“对了,方才那阵隆隆声响是怎的了?”
“孙儿不知啊,本打算等皇祖母歇息了便出去瞧瞧。”
“知道你心痒痒,去吧去吧。”老太太轻笑道:“你可莫要听那老东西的,你若是能给我这老婆子带个孩儿回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得千恩万谢去烧香谢菩萨,出了天大的事,老婆子都给你顶着。”
“皇祖母……您说哪里去了。”
“傻丫头。”老太太笑着摇摇头:“祖母一辈子生育了七个子女,你几时成的小妇人还能瞒得过我?”
“啊……我……”
“好啦,回去吧,我也乏了。”
金铃儿当真的是尴尬,她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这见一个被拆穿一次……这是何等的让人难以承受。
不过至于为什么老太太知道大医官对自己说的话,想必这俩人纠纠缠缠一辈子了,从十五六岁到如今耄耋之年,那当真就是一个眼神就知对方在想些什么。
而正在金铃儿尴尬的浑身难受时,大医官已经在那给赵性喂尿了。
虽说是尿,但这冲克当真是只能有这一味要是好用的,算是偏方可的确管用……
果然,喝了药的赵性感觉身子上舒坦了许多,额头上也发出了汗来,尿意也出来了,他赶紧去方便了一番,回来时已是几乎痊愈。
“大医官就是大医官,厉害!”赵性由衷的夸赞:“老王,赏啊!”
“官家,老臣有句话要说。”大医官抱拳说道:“官家身子阴虚,四体羸弱。牛肉可多吃,但不可再沾性凉之物,花草茶饮、覃耳蟹鸭,要忌。”
“朕知道了……”赵性打了个哈欠:“多谢大医官……对了,老王,外头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