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泽袍弟兄之情谊,臣也只得如此了。众位御史大人,多有得罪。”
御史大夫气的脸都绿了,刚要上前一步走,但却被赵相给抢了先。
“官家,臣以为。”赵相停顿一番:“宋北云此番于国法不容,应重罚。然他平叛许国以为忠、守言承诺以为信、身先士卒以为义,切为忠信义之理。虽于法不容却于情可酌,倒不如请大理寺卿丁大人定夺?”
赵性看向旁边的大理寺卿:“丁大人,你说这宋北云该如何定罪。”
丁大人垂着头走上前,轻轻行礼:“纵兵闹事行凶,打砸朝廷衙门,当诛以正国法。然此事起因则为宋大人疑御史台诬告将士所致,若诬告成真,御史台应与同罪诛之。”
下头的人听着,当时就是一愣,就连赵相都没想到自己给这个铁头娃使个绊子,他居然不光一头撞了过去,甚至还要顺便把自己的御史台也给撞死?
“然边关将士多战死,御史台之言已无对证,便是无据可考。那既是如此,御史台便是以风闻奏亡者,于礼数不合。即宋大人冲击衙门,虽法理不容,但却情理之中。二者皆有责,臣认为御史台当以罪之名广而告之,以正视听。宋大人则应重新修葺御史衙门并罚俸三年,且平乱之赏,当赏不赏。”
哇……
宋北云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这个丁大人,这是个逻辑学高手啊!
一番话下来,从宋北云全责就变成了双方平责,要杀宋北云就得把御史台给杀干净,要不处理御史台也不能处理宋北云,两边各打一个巴掌又各给了一个台阶,这是个能臣啊……
“御史大夫,你可愿意?”赵性冷言问道:“觉得丁大人此番定夺可在理?”
“臣……”御史大夫心有不甘,但的确是没什么好办法了:“认罚……”
风闻奏事是他们的权力,但风闻奏死者却是大不敬之一,他们错在了不以死者为尊,并没有说他们诬告。毕竟就算发生过那些事,当事人都已经死了,人死债消本不应追究了嘛。
而宋北云那头,他为了泽袍弟兄砸了御史台,犯法了没错,但这却是因为御史台不敬重死者而不是蓄意报复。
这样看上去两边都有罪,宋北云的罪过重一点,所以罚的重了一些,甚至还剥夺应该奖赏的东西。
换句话说就是大家各退一步全当无事发生。
“那宋北云,你可认罚?”
“臣……认。”
不过赵相并不是很在意宋北云,眼睛却一直死死盯在这个大理寺卿的身上,刚才那一番话足够说明这人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绝对有能力冲击自己的地位。
这很危险!
“既是如此,今日便退朝了。”
赵性满脸不高兴的拂袖而去,而宋北云一个人孤零零的往外走去,其他的臣子都不与他同行,生怕沾染了晦气似的。
当走过二门时,突然一个小太监出现拦住了宋北云的路:“宋大人,官家有请。”
宋北云二话不说转身又回去了,径直走到了上书房。
“宋北云宋北云,你他娘的一回来就给我找事!”
“不给你找事,后面给你找事的人就多了去了。”宋北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你这朝堂上怎么风起云涌的啊?这就分了好几派出来了,你怎么回事?”
“你在教朕办事?”
“哎呀……不敢不敢。”宋北云连连摆手:“说吧,这么着急召我回来干什么?”
“朕还不能召你了?”
“能能能……你赶紧说,我这些日子真的特别累。我的官家,我是打了仗回来还大病一场的,真的需要休养。”
“嘿,你今日砸屋子那架势,可不像大病一场。”赵性坐到龙椅上:“朕问你,这赏赐没了,你可有怨恨?”
“修御史台的钱你偷偷给我出了就行。”宋北云盘起腿来:“那少说得十万贯呢。”
“你也知道!?”赵性气不打一处来:“你居然也不跟朕商量!”
“真来不及。”宋北云摆手道:“你看我,我连凯旋而归的仪式都不要就匆匆赶回来了,我还不够意思啊?”
“行吧行吧……”赵性咳嗽一声:“有件事你得给朕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