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查明,行刺太后娘娘者为流窜江南一代白莲教众,以查到五人,尽数伏诛。然自白莲教自创立以来滋事甚广扰民不堪,如今更是意欲行刺当朝太后,其罪当诛。臣宋北云恳请官家、太后降下旨意,彻查白莲匪患。”
太后将这折子叠起,满脸喜色的还给赵性:“性儿,这宋北云当真是个会办事的人儿,你这眼光倒是不错。”
“母后之前受了惊吓,孩儿自当责令他尽力而为。”赵性笑道:“那不知母后的意思是?”
“既是已查到了,那便杀干净好了。”太后轻描淡写的说道:“莫要延误了宋辽两国的大事。”
“母后所言极是,那不知道母后想让谁去办这事?”
“既是那宋北云查出来的,便让那只小猴子去办吧,也算给他个磨练。”
“是,母后。”
赵性请安离开之后,太后坐在寝宫之中,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心里倒是暗暗赞叹宋北云那只臭猴子到底是脑筋灵活。这事是不是那白莲教干的,太后心中自然有计较,但这可不能透露半分出去,否则可不知道会引来什么祸事。
可这行刺太后的案子是大案要案特案,而且怎么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呢?到时候真的让刑部大理寺那些人查出了什么问题,自己说不得是要天火焚身的,这件事在她心中搁着好几日了,整日都让她魂不守舍、惴惴不安。
但今日这块大石头倒是彻底放了下来,白莲教……好一个白莲教。既然能有人帮她脱身,自己便心照不宣便是了。
“来人啊。”
太后一嗓子将一个小太监呼唤了进来,她看到人来之后,转头吩咐道:“去与那宋北云说,予他便宜行事。”
“小奴这便去。”
小太监连夜出宫找到了宋北云,将太后的口谕带到了宋北云身边,而宋北云却只是莞尔一笑,拿出一小瓶多出来的混合型精油递上前:“此物你顺手交于娘娘,就说我想着娘娘这几日惊魂未定,特寻了古法,弄了些安神的药油,挂在床头自然便是能安眠。”
小太监领了东西再回到皇宫将宋北云的话和东西都交给了太后,太后打开瓶子闻了一下,倒是一股幽香扑鼻,她今日心情本就大好,又收到这般好礼物,自然是全身都是舒坦了下来:“那小猴子倒是个机灵人,那便如此吧。”
而第二天一早,宋北云刚来到皇城司衙,之前那个干瘦的亲从就凑了上来,战战兢兢的说道:“宋大人……太后娘娘没说什么吧?咱们这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宋北云哈哈一笑,一边吃着街口买的饼一边笑着对他说:“咱们干这一行,本就是脑袋别裤裆,你这么怕死呢?”
“小人……小人这不是上有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死不得啊宋大人。”这亲从都带上哭腔了:“这若是查下来,宋大人可能安然无恙,我们这等人可就是死路一条。”
“放心吧。”宋北云伸了个懒腰:“老柳啊,你说我能害自己弟兄么?去吧,召人过来,晨会了。”
宋大人这个晨会制度是真的讨人嫌的,但没办法,自己在人家手底下过活,这种事也没什么好法子。而如今这皇城司近乎自成一派,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中,更是这宋大人一手遮天,谁也不敢放个屁出来。
晨会时,宋北云照例坐在主位上,左手边一盏茶,右手边是写了字的纸和一支笔,看上去老气横秋的。
“今日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宋北云说话间喝了口茶:“就是说说这段时间咱们的成果,首先恭喜诸位查获了刺杀太后的幕后主使,其次嘛就是这些日子大家愈发的准时准点了。”
准时准点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那个查获刺杀太后的幕后主使可是让在场的人都起了一身白毛汗,这就是明摆着的欺君罔上,他都不带演的,就真的这么往上去报,这要查下来,在座各位轻则流放千里琼面刺青,重则人头落地满门抄斩。
“宋大人……”
“唉,莫要惊慌嘛。”宋北云又喝了口茶:“我这刚上任,为诸位同僚加了次月俸,这算是我对兄弟们交代。那我既然给了你们交代,是不是也得给上面点交代啊?这个交代是什么,你们不用管,天塌下来也是我给你们担着,怕什么?你们只要好好干你们的活儿,还能亏了你们不成?”
一番话堵住了下面人的嘴,而接着宋北云笑着继续说道:“从即日起抓捕白莲教众。抓捕赏金规则如下:普通教众,也就是普通信徒,抓到一个赏一贯钱。小头目,一个三十贯。地区负责人,就是比如负责这金陵城白莲教事务的老大,一个五百贯。你要是抓到了什么圣子啊圣女啊这个级别的,一个,两千贯。谁要是能将这教主给我逮了过来,一个五千贯。听清楚了?”
下头众人一听有赏钱,而且欺君罔上的事不用他们担责,立刻就兴奋了起来,虽然有几个保守派还是忧心忡忡,但大部分人却已经是斗志满满。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