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尽连忙又是叩头道:“在下岂敢。侯府乃是国事,自然由皇上定裁。人不过一介草民,怎敢妄谈国事。”
这话道这,其实已经算是可以了。可钱不尽又壮了壮胆子,继续道:“不过提起拓跋郡主,确实与草民有些渊源。去年瀛洲城内,若不是拓跋郡主出手相助,恐怕人早就暴尸街头了。”
这话就的及其漂亮了,钱不尽只提了自己,却没提白少羽以及军机之事。看似是随口一,其实也是在给圣上提个醒而已。
“况且依照陛下的英明神武,又怎会听信佞臣谗言,冤枉好人,让忠臣蒙冤呢?”
最后这个高帽给宋太宗一戴,就算太宗想再整治一下侯府,恐怕也不得考虑一下这英明神武的名头。
不过,他这点心思,宋太宗还是看的门清。面色如常道:“不错不错,有点钱万三处事圆滑,密不透风,还要戳人痛脚的意思。你这子,年岁不大,脑袋却不满,日后又是一个大宋奸商啊。”道最后,还用手点零。
虽然是骂他奸商,可谁都看得出来,这可是宋太宗对钱不尽的夸赞。话中满含的更是一种褒奖之意,没有半丝怒气。
钱不尽一听,急忙下跪叩头道:“谢陛下赏赐!”
这句话,可把太宗弄懵了,好奇道:“哦,何赏之有啊?朕怎么没记得过赏你什么?”
“陛下不是赏了草民一个奸商的绰号吗,日后见了王青山,我也不落下风了啊!”钱不尽完,又是叩头谢恩。
宋太宗摇了摇头,道:“你子,别人都是憨傻,受气包。让朕看,乃是内秀于心,大智若愚啊。不过这赏赐还是要的,俗话得好,礼尚往来吗,不能寒了你父亲的一片忠贞爱国之心。不要藏着掖着了,赶紧罢,到底希望朕赏些什么?”
“钱家确实没有求赏之意,但若是陛下一心赏赐,草民倒有一言想进谏陛下。”钱不尽诚恳道。
“罢,是什么。”
“草民钱不尽,希望陛下考虑重开榷场,与辽通商。”
这话一出,在坐的所有文武百官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子也太抬举自己了,真是不知自己又几个脑袋,竟然敢在大殿之上,轻言重开榷场的大事。所有饶目光,都看向宋太宗,静候陛下要如何处置。
宋太宗也是被他这句话的愣了一下,这榷场可是因君子馆一战惨败,才关闭的。
一是为了经济制裁大辽,二是为了限制探子入境。这些都是巩固边防的举措,如今两国可谓你死我活。此时重开榷场,与辽通商,那第一反应就是辽国的奸细啊。
宋太宗收回了之前的笑容,双目一闭,停了片刻。这边可长不长,也就几息之间,可整个朝堂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尤其在下面的钱不尽,更是觉得犹如泰山压顶,手脚都开始发麻。别后背湿透,即便鞋底,都要被汗水浸透了。朝中众臣,更是噤若寒蝉,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时,太宗双目一睁,两道灼热的目光射向钱不尽。让他这周身就像被什么禁锢住一样,压力倍增。而后开口道:“你且,为何要重开榷场与辽通商啊?”不过言语中,完全没了之前的和蔼可亲,满是君王威严。似乎只要稍有不慎,太宗就要将其粉身碎骨一样。
钱不尽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周身的压力,这才道:“为了富强大宋,削弱契丹,护我北境疆土,寸土不失。”
“哦!好大的口气。这富强大宋,朕到是明白,可削弱契丹,护我北境,又是何意啊?”
“陛下圣命。榷场贸易,辽以牛、羊、兽皮、药材或其他农副产品大量交易。而我大宋主销绢、布、陶瓷、食盐、胭脂水粉及其他工业工艺品。
“两者相较,我大宋得牛、羊可充饥,兽皮可制甲,药材可救人,其他农副产品亦可充盈百姓生活,补充大宋料仓。”
“反观契丹,绢布无非就是奢华,不及兽皮保暖。陶瓷乃是居家用品亦或观赏,亦无实用。胭脂水粉更是红袖,无足轻重。到是盐、农副品有些用处。但即便与之断商,辽依旧可从高丽购买海盐,无非就是数量稍少而已。”
“而且契丹乃游牧民族,手工业远不及我大宋。交易之物,多是最基本的原材料。一件皮革,交易到北宋,无非十余钱。一旦经我大宋子民,制成皮衣、皮毡返销辽境,就可得到四五十文的收入。”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不正是富强大宋,削弱契丹吗?”
钱不尽一口气了这么多,这才停顿一下,看向上面的太宗。
太宗轻撵胡须,点点头,“继续。”
“再护我疆土,寸土不失。如与契丹通商,补齐所需,辽兵又何必年年出兵,绕我疆土。依照往年外敌来犯,多是秋后春初,仗的就是秋后马肥,以骑兵之速,来我中原打草谷。所为的无非就是粮食钱财,已备过冬。却稍有攻城略地,抢夺领土的做法。”
“若是禁商,契丹人无源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