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会儿了,他问的又如此针对,梁上行的身份暴露,那也是迟早的事。所以点头道:“不错,正是在下。想不到我自诩天下第一,要盗宝显威。却依旧在朝廷的鼓掌之中,果然是异想天开了。”说罢,又呵呵的苦笑了几声,尽是落寞。
李公公此时也算恢复了不少,强撑着从地上爬到桌椅,仗着胆子又道:“但是看阁下的意思,似乎那些失物并非您一人所得。”
这事可是关乎当年大案,这梁上行孤身一人,却盗了封桩库近半的宝物。这绝对是说不通的事情,只是事已至此,皇城司和武德司只能承认失察,没有想到对方同伙如此之多。
但是还有一个疑点,便是那日的屋顶上,只有一个小洞。也就堪堪一个瘦子可以穿入,这若是盗封桩库,拿走一半,四五个人一两天也办不到啊。更何况,还带走了一块二百来斤的硝石,扔到汴梁河里。
在封桩库一两天,看守的羽林军还没有发现,那皇帝身边的别说是酒囊饭袋了,简直就是废物。
这些谜团若是不解,那可是威胁圣上的一柄利刃。有人能在封桩库行窃如此数目,那自然就能在皇上寝宫,后宫,御书房下手。
可见这位李公公虽然胆子不大,甚至有些贪小便宜。可对宋太宗的忠臣,他若说是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他能跟随太宗多年,又被委以重任,绝非主仆关系就能解释的。
即便是刚才说了一段辛秘,也是无足太宗安危的。若是探听事关太宗安危的事情,恐怕他就是死,也不会开口吐露一个字。
陈丛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掏出双鱼戏水杯,摆在桌案之上。李公公可是太宗身边的太监,一眼就认出,这便是当年太宗最爱用的夜光杯。
却听其开口道:“这便是当年我从内藏库之中,盗出的所有宝物。若又一句不实,愿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这一张嘴,便发了这么毒的誓,李公公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今日物归原主,还望李公公禀明圣上。”说罢,示意李公公收起桌上的夜光杯。
就在这时,王猿耳朵一动,道:“有人来了。”
陈丛之前虽然强行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可也有些不在状态。听王猿提醒,自己也才反应过来,细细一听,果然如此。连忙吹灭了那盏烛灯,怕外面有人看见他们的人影。
此时时候尚早,巡逻的羽林军本不应该至此,莫非这李公公按照发了什么信号。陈丛和王猿都是双目盯在李公公身上,感觉只要稍有异动,便会杀之而后快。
李公公也看明白了二人的意思,连忙摇头,摔得一脸冷汗到处都是。就怕二人误会,再宰了自己。
不多时,就听门外一个声音响起,“李公公,您睡了吗?”
这一下,王猿顿时一惊。这声音太过耳熟,不正是与自己同生共死多次的战友,又或是竞争对手的白衣子,白少羽。
不过这会儿可不是相认的时候,他白少羽可是大内的侍卫。即便二人关系再好,这身份立场摆着,此时也要装作不知才行。
陈丛示意李公公回话,却听他咳嗽了一声,定了定心神才缓缓道:“白将军,老奴刚刚躺下。不知道有何贵干?”
屋外又传来声音道:“白某有些事情,想找公公讨教一下。”
“这么晚了,明日吧!”李公公连忙答道。
“明日恐怕耽误了,白某可就进去了!”说道最后,那白少羽居然也不等李公公开门,突然闯入。手中提着純钧宝剑,拔剑而出,一进门就攻向陈丛、王猿二人。
原来今日李公公原本不应该在这宅院,谁知皇帝一时兴起,带着贵妃过来赏花赏月。
这处李公公的私宅,其实根本就是掩人耳目的说辞。这里可是地地道道皇上的别院,平日了皇宫呆腻了,太宗就到这里放松一下。有时候带些后宫宠妃,有时候偷摸找些美女临幸。要不然,一个公公的宅院,即便在厚待,也不至于派羽林军把手。
不过这地方确实隐蔽,至今知道的,也不过宫中最爱的几个妃子,以及李公公和贴身侍卫。至于那些被带来的美女,根本就不知道伺候的是谁,只道是哪家有钱的老爷。
最近白少羽颇受器重,所以今日随王伴驾,跟着太宗来到此处。
半夜之时,宋太宗喜欢吃的桂花糕快没了。白少羽安排羽林军守备,自己就赶紧过来找李公公,让他通知后厨再做一些。
谁知眼看快到之时,正好瞧见李公公屋内人影一晃,灯便灭了。那人影,明显不是一人。这一下,白少羽可就提了小心了。今日可是配王伴驾,可不能有什么差池。所以赶紧过来,用言语试探。
这李公公虽然平稳了心情,可确实不是个见惯大场面的人,所以话语间多少有些颤抖。这白少羽常年在宫里,与李公公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还能听不出来又异样。所以才一个健步冲入,就要看个究竟。
果然这屋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