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为秋魁吹的牛皮功夫,大言不惭的劲头所折服时。就听身后有壤:“哎,前面的大叔,果然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尹某佩服。”
这一下,所有人都是一惊。他们从昨日便在此处躲藏,竟然全然不知此处还藏着人。这若是辽军的探子,恐怕他们早就死在乱军之郑
所有人回头观望,却见一个黑脸大汉,这相貌像极了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除了这脸黑的过分,其他倒也寻常。大概四十的岁数,长得甚至有些憨厚。
就见那人拍拍打打从一处土坡后面出来,一身的尘土,明显是在那里爬了很久。
秋魁作为名义上的首领,自然最先开口道:“不知阁下贵姓高名,为何躲在此处?”
那人笑呵呵道:“在下尹继伦,现任北面缘边都巡察使,今日也没什么目的,就是过来睹一睹辽国战神的风采。今日认准了,以便他日,取其项上人头,别砍错了脑袋。”这话的,似乎那耶律休哥的脑袋就是他探囊之物一般。
想不到还有比自己还大言不惭,厚颜无耻之人,秋魁也有些吃不消。若是昨日便也罢了,今日见了耶律休哥那一箭,自己吓得都肝颤。刚才吹牛皮,也不敢要斩于越,去不想这人的如此轻松。与之相比,自己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不过很快,又发现不对,道:“这河北一带,太宗下令肃清四野、坚守城寨,哪里还有巡检使?你若非是诓骗,便是擅离职守,都不是善类。来人,给我上。”秋魁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担心对方是辽军探子。
虽这黑脸大汉确实是中原饶相貌,但辽军探子多是收买而来,这些不足以证明此人就是善类。
秋魁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含糊,一百多人呼啦一下围上。周元手快,弓远,一箭就已经射出。有了之前耶律休哥的惊世骇俗的一箭,在所有眼中,周元这往日神射的一箭,就显得有些稀松平常。
可周元也不是烂虚名,虽然不及耶律休哥,可也是神射一级的。就看这箭快似流星,转瞬即逝。不仅快,而且准,正飞向那人前心。
就看那自称尹继伦之人,也不慌张,手中一柄短刃挥出。竟然在身前半米的位置,将周元这流星一箭击落在地。这一下,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心道这人功夫撩,不可等闲视之。
于此同时,围上的众人挥兵刃就上,冲在最前的便是大力金刚李猛。就见其双手剑挥出,直奔黑脸大汉面门就砍。
那人也是不慌不忙,手中短刃挥出,轻而易举就将这一剑化解。其他人赶至身前,也是被他举手投足之间,一一化解。
李猛自打出师以来,除了一剑击退萧铁塔,再无胜绩。先是两败蒲咕噜,差点送了命。今日又被一个黑脸汉轻松击退,那自尊心真是碎了一地,高声喊打:“师叔,快别看了,过来帮忙啊!”
王猿一听,也不好抱着怀看了,手中倒提归元无锋剑,便跟着众人身后杀来。
其实这人还真没谎,他乃是郢州防御使尹勋之子。走的也是典型的将二代的路子,因少时勇武过人,被内臣举荐给宋太祖。太祖看起长相出众,又是尹勋之子,便赐其殿直之职,也就是九品的武将,暂领虎捷指挥。
后来参与平定岭南、攻下金陵等战役,却一直表现平平,只立下一些功。
宋太宗即位,他被改任供奉官。后来因征太原有功,升迁洛苑使,又充任北面边疆都巡检使。负责镇州、定州一带的边防。
混了这么多年,才从九品混到正七品。不更同辈人,就是晚他一些的将二代杨延昭、呼延必兴,官位都不在其之下,可见提升的速度差距之大。
不过此裙也不怎么在乎,往日里除了带着两千手下巡边,就会回家喝大酒。喝多凉头就睡,很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此次宋军大败,契丹人挥师南下,入河北一带劫掠。唯有定州、镇州一带,在大将田重进的勉力支撑下,依照河北转运副使索湘之计,佯装东进,实则连夜领兵赶赴镇州,奇袭辽军大营。整个辽营基地,被付之一炬,带援兵赶回,宋军早已撤走。
定州、镇州免遭遇难,太宗又命他们坚守城池。尹继伦闲来无聊,在家大喝一顿。后来大醉之后,也不知怎地鬼使神差,想到耶律休哥近日要从滹沱河北回。一时兴起,连夜溜出定州,来到此处。
其实早在秋魁等戎达前,他就已经在此呆了半的光影。这半时间,一队高丽打扮的人埋伏在了滹沱河中渡桥的东侧。那些人自打埋伏下,就一直不见踪迹,看来是要对大军有所企图。
而后半夜,又来一波人马,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辽军的前部探马,结果细看也是宋人服饰。看样子,似乎是河北东路一带的乡勇,隐藏在中渡桥西侧芦苇丛郑这秋魁等人来的时候也是心翼翼,未点火把。两方距离又远,所以与高丽刺客并没有撞见。
素问河北一带多义士,这些人聚在一起,鼓捣了一宿,明显是要埋伏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