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州城内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转眼已经是第三日。如今送信的探子还在返程的路上,可代州城下,已经布满辽军。
只见这护城河外,红旗招展,人头攒动。少也有五万大军兵临城下,一副虎狼之势。城楼之上,卢汉赟看着城下辽军,也是腿肚子转筋,直打颤。
他自己守代州,本就是陛下钦点,圣命难违。而且亲率大军驻守边城,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想不到这第一仗就是与五万辽军抗衡,真是老爷不赏脸,偏要难为他。
心道,我便让马正下去先探探虚实,再做计较。打定主意,故作镇定的大手一挥道:“神卫都校马正何在?”
马正一步上前,道:“末将在!”
“前言之言,你可记得?”
“卢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带手下两千禁军,与敌交战。搓其威风,扬我国威。”马正正言道,语气之中,竟无一丝一毫惧意。转身领着手下,自南城门而出,固垒坚守准备在城下与辽军一战。
张齐贤看马正走了,心中不放心。如今大敌当前,马正两千人哪里够看,上前一步道:“卢将军,马将军仅带两千禁军,恐怕寡不敌众,凶多吉少。城中还有八千守军,其他三面城高墙坚,又有护城河相距。何不再调拨一千禁军,供其调遣,以备不时之需。”
“张大人,这城池看似牢固,可万不能大意。若是再派人手,万一其他三处失守,这责任我家将军可是负责不起。”一旁李宇阴阳怪气道。
花无憾最快,气急道:“怕三面失守,难道不怕南门被破?我看你们就是假公济私,故意为难马将军。”
“哪里来的下人,这般无理,也敢在将军面前放肆。来人啊,拖出去乱棍打死。”那李宇甚是嚣张道。
“慢着,我这家将,也是一时失言,还望两位将军海涵。不过马将军一人孤守南门,确实是力不能及之事。还望卢将军三思啊。”张齐贤一面制止花无憾,一面冲着卢汉赟在此提议。
却看卢汉赟两支眼睛叽里咕噜一转,计上心来,道:“即便卢某拨兵一千,恐怕也是杯水车薪,还易导致三面崩溃。不若这样,听闻这城中还有两千厢军,原是马正部下,如今已经归由张大人所管。张大人何不亲率两千厢军,在南门助马将军一臂之力,也算是身先士卒,壮我大宋军威。”
这一下,王猿也憋不住了,怒道:“张大人乃是文官,哪里懂得带兵打仗。而且厢军两千看似人多,可装备不足,兵刃不够,哪里是辽军的对手。卢汉赟,你身位武将,代州副都部署。却置身事外,龟缩在城中不出,算什么英雄好汉。爷我……”
“青山,住嘴!”张齐贤知道若在王猿在这么下去,恐怕这卢汉赟又要仗着官位,拿王猿等人开刀,厉声制止道。而后一抱拳,“既然卢将军这般了,张某也实难推辞。将军莫要担心,张某这就带人,与马正在南城门下共抗辽军。”
张齐贤罢,大袖一挥,转身就走。王猿和花无憾还想什么,被拓跋玉儿和李猛一把拉住,跟着下城墙。花无憾路上焦急道:“张大人,我们难道还真要率两千厢军抗敌不成。花某虽然不拒,可这等以卵击石,羊入虎口的做法,怎能行得通。”
张齐贤正色道:“如今那卢汉赟明显畏敌,不敢迎战。若是我等在此束手旁观,与他又有何不同。马正将军能舍得性命,护代州城安危,张某为何不可。”面容皆是坚毅,看来决心已定,再难动摇。
王猿也大意凛然道:“大人放心,我王猿赴汤蹈火也要护您周全。”
“可我们这般人手,哪里能够拒担恐怕都要葬身辽军马蹄之下,我死不瞑目啊!”花无憾嘴上抱怨,可脚下也没有迟缓半步。
张齐贤看出他也只是不甘,却无半点退缩,心道这些孩子虽,可个个浑身是胆,可比那卢汉赟更像大宋军人。
于是解释道:“其实咱们也绝非没有胜算。这辽军东进,绕了个远,为的就是出其不意。他五万大军,可却绕了雁门关,一方可能是前一阵雁门关大败,有些怯懦了。另一方面足以证明,这支军队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略一停顿,又道“依我看,这只骑兵,多是轻骑。以速度见长,他们骑兵迅捷,来去自如,等我军赶到,早就没了鬼影。可在攻城拔寨方面,并非好手。而且目的恐怕只是在中原一带,烧杀掳略一番,便会撤走。”
“早些年我随官家也来过北境,当时就发现这些辽军其实入侵大宋,多是为了掳掠钱财粮食,却非要开疆拓土。单是燕云十六州他们都历经多年,依旧矛盾重重。恐怕也是知道,即便占领大片土地,可汉人众多,他们根本无暇治理,最后还是要被我宋军赶走。”
而后张齐贤着重道:“所以在南城门外咱们只要倚仗地势,使其骑兵不能发挥机动冲锋的优势,便可死守不失。只要挡住一个时辰,恐怕他们便要撤军,不敢久留。”
到了最后,张齐贤有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