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放亮,林昌文带着随从,骑马赶到驴驴店。昨夜探子已经过来送信,徐三跟着媳妇卓玛早早就已经告知吴广等人,几人也早有准备。
却见一个文质彬彬,枯瘦的中年人下马来到院内。一身便服,个子不低,微微有些探肩膀。深深的眼眶内双目如炬,一个文人雅士的气息环绕周遭。一看就是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学问人。
来人一拱手道:“诸位想必就是远道而来的宋国朋友,在下林昌文,蜀国武帝治下,任宰相。不知各位高姓大名,到访此地有何贵干?”一张口,便是地地道道的官话口音。
吴广上前,一抱拳道:“久仰!久仰!在下吴广,江湖人信得过,送在下一个‘义’字。”
林昌文叹道:“哦,原来阁下便是宋国十三侠之首,一肩担两岳义侠吴广!”
吴广道:“都是圣上错爱,有个虚名而已。”说罢,又将身后众人一一介绍。范全来本就是巴蜀一带的大侠,自然也是识得。其他几人也就几位大内高手互为敌对关系,还知道些名讳,其他人自然不知晓,也就打个招呼算是识得了。
到是范全来一眼认出,这位林大人曾将在自己的自新楼吃过饭。当时还对饭菜褒奖一番,赋诗一首,文采卓越。具体什么不记得了,就记得最后一句“琼瑶玉露伴佳肴,凡人亦要变饕餮。”
林昌文道:“不敢不敢,不过是被范大侠食神厨艺所折服,赞叹几句而已。与阁下所做美食,远胜于此。”
几人又寒暄几句。林昌文道:“诸位到此,想必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闲话也不多说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吴广见状,自然也是爽快人道:“莲花教助纣为虐,谋逆造反,更是妖言惑众。在下奉命,缉拿邪教余孽,妖道郭长达、马道通二人。听闻此二贼如今躲在巴郎山中,故此拜会地主赵将军,以便行事捉人。”
林昌文微微一笑道:“哦!说来不巧,阁下口中所言的二位妖道,如今已经是我蜀国的坐上宾。二位大师如今授我家大王赏识,封为国师。恐怕诸位想要要人,在下是恕难从命了。这人已经是我蜀国之人,诸位若想带走,大不了战场上一见高低。”
却此时,活算盘秋魁嘿嘿一笑道:“林大人莫要把话说死,听听在下之言。这二人既然能反宋,自然也能反蜀。能舍的了魏王,自然也舍得了赵主。若是为这二人庇护,恐怕日后也要小心谨慎,莫要被奸人背后捅刀。”说罢,又将二人以及莲花教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一一说明。
林昌文听罢,也是有所思量。想不到这秋魁口中,那二人所做之事,与其口中之言无一相同。而且如今细细想来,那二人的言词,确实有不少含糊不清的地方。到是秋魁口中,说的有头有尾,句句相扣,毫无破绽。
不由得林昌文不思索一番。若是这二人上山,真不是口中所言那般。那留在身边,不说二人有什么阴谋,就是在山上都要坏了巴郎山的名声。
这边秋魁说罢,喝了口水道:“林大人,我觉得这事,您还是回去跟赵将军好好商量一下。不说其他,单是这名声,江湖上谁不躲着。否则,二人又何必大老远跑到贵宝地躲着。您这巴郎山虽说与宋不合,可也算得上是绿林的好汉,后蜀的遗脉。莫要被一颗老鼠屎,坏了您这一锅的好粥。”
林昌文道:“若是真如秋大侠所言,我巴郎山自然容不得这样的勾当之人。我如今就回山问个明白,若是几位冤枉好人,我劝诸位还是早早逃命为好。”说罢起身告辞。
这林昌文走了,吴广召集众人又商量一番。看样子,这林昌文林大人也算是个明事理的。虽说双方敌对,可以可见在道义,也算是正人君子。想必这次来,应该是有机会和谈协商,众人也算看到了些许希望。毕竟,能协商的,总比打打杀杀的好。
却不想,次日迟迟不见林昌文来。众人心中犯嘀咕,莫非赵文明执意庇护二人。若是如此,那众人还是早作提防才是,以免被人迫害,陷入困局。秋魁组织人手,做好了撤走的准备。
却没想到,到了下午,一队骑兵赶来。为首一位将军送来请帖道:“奉我家武王之名,特邀几位明日一早,上山一叙,商谈二位道长之事。”说罢,请帖一放,骑马而去。
吴广等人一看,确实是邀请几人明日上山会面,协商郭长达、马道通之事的请帖。秋魁自然皱起的眉头道:“我看,这明摆着就是鸿门宴。咱们若是上去,不说九死一生,也得被拔层皮下来。而且这林大人今日都不亲自前来,还派了个武将。看来这事,另有蹊跷。”
范全来道:“话说如此,可这事也不能就此打住啊。但凡有一线希望,咱们还是得争取争取。”
吴广点头道:“范大哥说的没错,依我看,对方既然能邀请,看来还是有些余地。不若我自己亲自上山一趟,见见这位赵将军。你们留在山下,若是有个风吹草动,提早撤出驴驴店,回去给你吕大人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