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曾记载过晋昭公大宴诸国君主,举行投壶之戏的事。秦汉以后,其在士大夫阶层中盛行不衰,每逢宴饮,必有“雅歌投壶”的节目助兴。在流传过程中,游戏的难度不断增加,产生繁多新名目,还有别出心裁在壶外设置屏风盲投,或背坐反投。唐代更是风靡一时,无论阶级贵贱,都乐在其中。
这壶全高两尺,长脖大肚,口有双耳,略大于壶口,多是青铜器所铸。箭矢也随着时代变迁,也由弓箭矢变为了如今更加纤悉的带羽竹矢。
规则到是不难,两壶至于三只箭矢之外,正对双方,投矢入壶。射中口小的壶口,得三筹。射中较大的壶耳得二筹。若不中,不得筹。此外还有些琳琅满目的花样,在此就不在多言。
宾主各持四矢,轮流投掷,一次更迭为一局,三局后,总算所得筹数,多着胜。
这秋魁手下,便有一个精通此道的高手,自幼喜好执壶,练了一手绝活。往日了山上寨子里无聊,各位弟兄闲来无事,便以此为赌注。或是饮酒,或是赌钱。此人但凡出手,箭无虚发。常常赚的盆满钵满,后来更是无人与其玩耍,只能酒后饭余当做表演,献献丑。
秋魁自然是派这个善长之人来此,先是投了两发,皆是正中壶口,众人无不拍手称好。而后又表演了个双手掷箭入双耳,又是一箭依竿,更有跷箭等等,花样繁多,更是让众人惊奇不已。
杨延昭看在眼里,也知这跟头是栽定了。自己虽是善射,百步穿杨,走马射钱都是不在话下。可这投壶虽是射礼演变而来,却又与弓箭不同。且不说箭轻竿细,就连弓都用不到,只靠手掷确实不是什么善射者都能为的事。
若是说单单投壶入口,自己凭着多年弓箭的手感,触觉想必也能做到。可若叫他投个花样,那可就难于上青天了。自己自幼勤学苦练,哪里有时间玩弄这些玩意,最多也是四岁前耍耍罢了。
这杨延昭正在为难,身后一人轻声细语道:“既然秋大侠找了帮手,我等自然也不能让杨将军亲自出马。不若这样,小女子在家中也算连过几日投壶的把戏,就让玉儿代替吧?”
秋魁也是识得这位党项公主的,见拓跋玉儿说话,自然道:“那也无妨,就让拓跋姑娘玩玩也成。若是输了再换杨将军也不迟吗。”
此话说的轻松大度,其实还是没绕了杨延昭,定是不愿对方找个姑娘草草了事。这面子可不能这样轻松就被争回去了。
杨延昭到是没这样想拓跋玉儿能有这层含义,毕竟跟这位党项公主虽说没什么深交可也见识过一番。一看是拓跋玉儿说话,心中自然还是比较信服的。此人虽如今依然不知是敌是友,可这手飞镖暗器的绝活可是无人能及。又是个精明能干的滑头,想来没有把握自然是不会应承此事的。
杨延昭便道:“有劳姑娘了!”
拓跋玉儿摆摆手道:“都是玩乐而已,杨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一旁王猿却道:“我看那人投壶了得,你可别输的哭了鼻子啊!”
拓跋玉儿道:“就你废话多!不若这样,咱俩打赌,若是我胜,这一路你帮我拿所有行李,到了开封还要请我去最好的酒楼吃最贵的饭菜。若是我输了,任你处置。”
王猿道:“一言为定!”说完两人击掌发誓。
秋魁手下善投壶之人叫周元,只见此人站定,便对拓跋玉儿道:“姑娘先请吧!”
拓跋玉儿略一谦让,道:“这投壶,向来是客随主便。哪里有客人先出手的,还是周大哥你先来。”
那人看拓跋玉儿既然这样说了,也不好再三邀请,便率先站于壶前。而后又道:“咱们也不磨蹭,一人四只,将壶放至五步外,看谁中的多,如何?”
拓跋玉儿点头称好。
只见这人,立于壶前,倒也是有一番高手的姿态。
这投壶一般多为三矢或者二矢半,若是远了,箭身过于轻飘,不好掌握方向。稍有清风细流,都可让箭矢变更方向。所以放在五步之外,确实是很有难度。
这周元在壶前手中掂量这竹箭的份量,又估摸着距离,屋中空气流向及湿度温度等。大概寻思了有个半分钟,这才出手。
只见这四只箭依次离手,仿佛是识途的飞鸽,直奔壶口而去。竟然在如此距离之外,箭无虚发,连中四箭。而且箭箭出手极快,一箭跟着一箭。就仿佛那大雁南飞之时,一字排开,飞入壶口,让人五部咂舌惊叹。秋魁更是鼓掌叫好,为自己的兄弟加油助威。
王猿看了,也是吃惊不小,心道是:“就这投壶的水平,恐怕整个开封都没有人能望其项背。看来,这丫头片子是输定了。我得好好思量一下,等回了开封,如何惩治她一番。”
却不想这拓跋玉儿却面不改色,依旧轻笑嫣然。冲着周元一抱拳道:“周大哥这身投壶的功夫,果然了得啊。不过我看周大哥这站立姿态,想必还是个弓箭的高手?”
周元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