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台下已经清除一片空地,杨、呼二将也各骑宝马良驹、披盔戴甲来到场上。
只见杨延昭一身黑甲,胯下一匹白龙马,手持一杆亮银枪英勇矫健、所向披靡。
再看呼延必兴,也是黑甲披身,胯下一匹汗血宝马,右手持一杆枣槊,左手握一支水磨钢鞭,宛如猛虎下山,凶神恶煞。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两马疾驰而出。只见两马交错直击,呼延必兴一矛刺出,借马势直奔杨延昭的心脏。杨延昭横枪格挡,借势挥枪兵柄横扫。呼延必兴立鞭阻拦,又趁机扫杨延昭握枪的手臂。杨延昭躺于马背堪堪躲过一击,枪又从下路扫呼延必兴的马腿,呼延必兴左腿蹬镫,马随心意,向左闪过一击。交错而过,这一系列的打斗仅仅不足三秒之内就高一段落。
两人错位,再次冲杀而其,如此这般交斗了三十余合,之间二人的马鞍腿部早已鲜血淋淋,就连马肚上,染上了血迹。而两人随着战时的拉长,血液的流失,体力渐渐不支。
擂台下,王猿也是紧张起来,一旁吴广道:这枣槊是一种长矛,虽然也属长兵器,但与长枪不同,矛长丈八,坚硬无比,攻击力之高,可一击破敌,非勇武之人不可用。原因在于矛过于坚硬,且过长,不易周转,一击不中,便漏洞百出。但这呼家的矛,却不仅如此,既保留了枪的攻击了,也弥补了矛的不足。
王猿道:是呼延家的鞭法吧。
吴广道:确实如此,呼家矛可远攻,鞭可近守,尤其是呼延赞老将军自创的这套鞭法,不仅弥补了矛的短处,还将这块短板变为攻击的又一强势。如此而来,呼家马战,远近兼备,攻守可变,外加呼家将更是个个孔武有力,势若猛兽,这套矛鞭之法,才能如此威震疆场多年。老将军也是凭借这一绝技,被誉为大宋第一猛将。
说罢又叹息一声道:而枪,出于矛,却不同于矛。虽然牺牲了部分矛的攻击力,却提高了柔韧性,以及灵敏度,使枪更加变幻莫测,神话无穷,所以枪既被世人成为百兵之王,又被称为百兵之贼。杨瑾年轻气盛,用起枪来势若破竹。但正因为这一点,更是注定了自己此战很难获胜。杨瑾如今,在枪的势上,已经领悟颇深,奈何性格使然,在枪的诡上,却没有领悟。杨将军和折夫人为其打造的这套枪法,看来杨将军的势不可挡他已经学会了,乃是其母的神鬼莫测还远不够火候。如今跟呼延必兴一战,除非另有领悟,否则已攻对攻,这矛更胜于枪,胜负怕是要旁落了。
王猿听罢,也是心急难耐。
而此时的呼延必兴则是全神贯注入这场战斗之中。呼延必兴自小便受到父亲呼延赞的严厉对待,在太宗眼里父亲是那个在太原城堞上四次跌倒,又冲回战场的第一猛将;在朝廷眼中,是那个衣着奇特、性格俗鄙,常常把战死沙场挂在嘴边的莽夫;在百姓眼中,更是一个好战的疯子。
而在呼延必兴幼小的记忆中,父亲就像一个暴君,统治这呼家大大小小。自打他生下来记事起,家中所有人脸上就被父亲刺上了“赤心杀贼”四个字;自己和兄弟们大小就被父亲在耳背刺上“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的字样;家人说自己刚满周岁就被父亲从城楼上摔下来,说要锻炼自己的意志;三岁起父亲就用冷水为他洗澡,要历练他的耐寒;四岁那年自己生病,父亲割股熬汤为其治病;五岁习武父亲从来没有不责骂他的一天。
呼延必兴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怪异的家庭中,他羡慕每天在京城里玩耍的孩童,羡慕那些被父母疼爱的孩子,他想要逃出这个家,逃的远远的。
八岁那年,他试着逃出这个家,结果在墙上摔落,跌断了腿。躺在地上的他担惊受怕,害怕父亲像往日一样揍的他遍体鳞伤,而这次父亲发现后,第一次没有责备他,而是在床前陪了他整整一夜。父亲没有说什么,但呼延必兴更加害怕了。
父亲走后,母亲来为他换药,呼延必兴不敢说话,却见母亲眼泪扑簌。他知道,娘是爱他心疼他的,他为娘擦拭眼泪,他娘却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呼延必兴懵了,天天揍自己的爹,这次居然没有动手,而从不动手,只会疼自己的娘却扇了自己。
却见娘哭着道:你只知你爹疯疯癫癫,却又怎知他有多爱这个家,多爱你,你这不肖的儿子。
呼延必兴不知所措,他娘却道:你爹行为怪异,性格粗鄙,才不会像其他大将闲赋在家诚惶诚恐;你爹为全家人刺字,才让朝廷信任呼家,从不打压排挤,两代皇帝都立于朝堂之上;你爹对你们兄弟苛责对待,为的是让你们成为大宋良才,不会像他一样只是一介莽夫。我知道,你还小,看不懂如今的世道。但娘想告诉你,你爹绝不是绝情寡意之人,你爹为了呼家,为了我们一家老小,付出的太多,被误解的也太多,你若还要伤害他的心,娘第一个就打折你的腿!痛哭起来。
呼延必兴还小,虽然不能全懂娘说的,但她知道,娘是要他从新认识他爹。自那次伤病之后,爹依然是那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