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秦玄策的说法就是,一大坨屎盖过来,溅在边边角角的他都能擦掉,但整坨屎盖过来的话,他也就只能退一点。
总之两千人打不过十万人,只能牵制住了他们。
秦玄策偏偏还要大言不惭。
“二十多天了,他才进了不到两百里,就这一点路,老子一天就能跑完。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有本事和老子干啊。”
随军参谋的夏向维冷笑道:“你没看方明辅的士卒们一个个身上扛着我们百姓的家当。能进军两百里,可谓神速了。”
秦玄策眼中杀意泛起。
方明辅的昌胜军虽没能攻下几座城池,沿途却焚毁了不少村落,秦玄策也忍他到了极点。
“恨我手中兵少,不然把这狗东西剁成十八段。”
“快了”
话到这里,营外传来呼喊声。
秦玄策与夏向维赶出去一看,见是几个附近的村民正与几个士卒拉扯着。
秦玄策大怒,喝道:“怎么了?!你们还敢欺负乡民了?”
“秦总戎,夏军师,我等没”
“将军,不是的,不是的是俺不愿去县城避难,俺想投军。”一个青年大喊道。
秦玄策问道:“你家里有田没?”
“有田,俺分了四十亩田哩。”
“那你投军了,田谁来种?”
青年挠了挠头,急得不行。
秦玄策上下瞥了他两眼,语气渐淡,又问道:“多大了?身长到六尺八寸了吗?”
青年脸色更苦,也不回答,喊道:“求将军了,俺就是想投军杀敌,俺听说那些贼兵到处抢粮杀人,俺也要保家卫国”
“你想怎样就怎样?给你分了田你又不种,明年你的税怎么交?老子明年打仗吃什么?别给我在这闹事,赶紧进县城!”
秦玄策才没功夫跟这些乡民掰扯,骂了一句就转回营帐。
那些乡民急得不行,竟也不怕周围的兵丁,又连连高喊。
夏向维更有耐心些,走上前招呼着他们在营外坐下,笑道:“你们是不是听说敌军有十万人,我军只有两千人,心里忧虑?”
“是啊,将军。这总让俺们进城,俺们可急死了,这田里的苗子才长出来,要让那些人踩了可咋办啊?”
“俺家里今年才烧的两口大罐,里面还有半罐米呢这些要让人抢了,俺还不如和他们拼了”
夏向维听着他们说完,叹道:“放心吧,等这一仗打完,朝廷会赈济你们的。”
“俺们不是担心财物,俺们也想出力。”
夏向维道:“去岁靖安王攻下徐州、淮安,俘虏了江北兵马十余万众。最后却让他们解甲还家,你们可知为何?今岁蓦兵,每个州府先统计人口,再依定额征兵,还有各种规矩,如琵琶腿,车轴身,取多力,你们可知为何?”
乡民们纷纷摇头,有人道:“俺今年就想应蓦,说我腿太细哩”
夏向维笑道:“简单来说,兵贵在精,而不在多。民如水、兵如鱼。民力强了,兵力才会越来越强。像江北军镇这种盲目扩充的做法,就相当于竭泽而渔。把民力耗尽了,就像是把水塘里的水都抽干了,那鱼还能活吗?”
乡民们依然似懂非懂,问道:“可是,他们打过来哩,有十万人”
“他们能打过来不是因为他们有十万人,只是趁火打劫罢了。相信我们,我们很快就能击败他们。”
“那俺真的不能投军吗?俺也想做点什么。”
夏向维道:“你们在家种地,为我大军提供粮草、物资,也是在保家卫国你们听从指挥,避入县城,这也是一种保家卫国”
他这边说着话,瞭望台上忽然有人喊道:“信报来了!”
夏向维站起身,拍了拍一个乡民的肩,道:“去吧,我承诺,你们到县城里最多呆上七天,一定可以回家”
信马疾驰入营,夏向维迎了过去。
一会儿之后,他快步走进帐里,把手里的情报递给秦玄策。
“好消息,西线战事顺利,孙仲德已被歼灭。算时间援军已至潍坊,三百里,快则两日,慢则三日必至。我马上传书给徐州、淮安,堵住其退路,叫方明辅有来无回。”
“哼,废物一个,这一战的关键从来就不是他”
陈东铭觉得自己要被方明辅气死了。
他千盼万盼,盼着方明辅能赶到济南策应天佑军。
但如今得到的消息,天佑军都从登州打到潍州、青州一带,遇到北楚主力好几天了。
昌胜军却被两千人堵着,都还没到沂南。
陈东铭急得饭都吃不下,方明辅却一直说“你看秦玄策那么嚣张,必有阴谋。”
“”
阴谋你娘,你蠢得老子恨不得砍翻你
方明辅却觉得自己精明得很。
就慢慢走呗,等孙仲德打下济南,自己也是大功一件孙仲德要是败了,自己就调头回去,反正也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