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启程南下,盼哉。”
“二十六日,王笑遇刺,恍若变天,吾当韬光养晦,少惹人注意,切记。”
“十二月初二,徐州被围,吾曾与妻承诺不再从戎,今竟又遭战火牵连,愧对吾妻,叹哉。幸而有王笑在,此战必能速定,不必忧虑。”
“十二月初五,围城三日矣,不知我军何时破敌,深盼早日归还济南。”
“十二月初七,围城五日矣,吾心微忧。”
“十二月十日,围城八日矣,同僚因流矢所伤,吾心实恐。”
“十二月十二日,南城险遭攻破,徐州恐难守住,惊。”
看到这里,王珰眼中更悲,提起笔又写起来。
“十二月十七日,今日所记,恐为吾之绝笔,悲哉!徐州城破在即,何以至此?百思难解。许是吾命里该绝,唯顾念家中父母妻子,望其勿以吾为念。回首此生,走鸡斗狗,文不成武不就,至今悔极,倘上天眷顾,此番侥幸未死,吾必从此振作精神、奋发进取吾于小宅地窖内尚藏有私房银子三百四十三两,盼妻能取之。”
王珰写罢,搁下笔,盖上自己的小本子,搁在抽屉里,站起身出了门。
此时天色将明,整个徐州缓缓清醒过来,再次开始了一天的守城之战。
很多人都知道,徐州今天可能要守不住了。
王珰没有想过投降,也没想过要逃。
他是王家的儿郎,平日借着国公府的威风享了福,便知道终有一日也许要还回去。
话虽这么说,要慷慨赴死的话,他也没这样的豪气。
他还是在晨曦中吸了吸鼻子,带着些哭嘟囔了一句。
“唉,我可真倒霉,事情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