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止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王笑说道,“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知道董济和今天说这句话,与其说是有野心,倒不如说是有顾虑。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齐王周衍的表现不足以让董济和安心。
但董济和既然没说具体的,想必没出什么大事。
秦小竺有很多话想对王笑说,转念一想,王笑上次出门时迷晕了自己的帐可还没算,才想板起脸使使小性子,却听王笑道:“我去一趟临清,你要不要去?”
“当然,我也要跟你去。”秦小竺重重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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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并未从德州带着太多人,反而把带回来的两千人都留下。只带走了秦小竺的一千亲卫。
沿着运河一路南下,他思考着如何干掉多铎,心里隐隐有些振奋。他像一个捕猎者,反复计算着多铎南下的路线,誓要把他围杀在自己布下的陷阱里。
只有这一仗胜了,他才能确信自己扭转了历史。重生到现在,历史的车轮一直像大山一样向他滚滚压来,他像一只螳螂努力想挡着车轮,终于看到了让它停下来的趋势。
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多铎有机会一路长驱直入、摧枯拉朽地攻占江南。
只要歼灭多铎,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之类的惨案将不再发生
每想到这里,王笑的身上的杀气就更浓重一些,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想要杀的是扬州十日的刽子手,只能独自品尝这份杀意。
路上有一次,王笑从运河东岸向西望去,能看到远处烟尘滚滚。那是多铎的大军正在与楚军主力交战。
王笑看不到交战的详情,也没有多停留,而是继续赶马向临清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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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孬种,有本事别逃。”
运河西岸,多铎从千里镜望去,楚军的旗帜摇摇晃晃,越逃越远。
那个自称斩杀了豪格的楚将秦玄策一开始还敢嚣张,被击败之后也只能落荒而逃,狼狈不堪。
多铎特意用千里镜看了看对方那气急败坏的身影,冷笑不已。
终于,楚军抛下辎重,向西逃得不见了身影。清军再次击败了楚军主力,甚至还缴获了一批粮草。
“豫亲王万胜!”
多铎并未沉浸在胜利当中,而是分析了对方的行进路线,判断他们也是想要去临清。
如果让这四万余楚军入城,那临清城将会难以攻打下来。因此,多铎连续向他们发动攻势,在野战中把他们击退到顺天府地界。
可恨的是,击败对方容易,要歼灭对方却很难。
但不要紧,楚军已经没办法抢在自己之前到达临清城。
多铎于是直接下令,直扑临清城。
“豫亲王,睿亲王的意思是让你等巩阿岱和图尔格的兵马到了,齐围临清城……”
说话的将领五十余岁,叫完颜叶臣,皇太极即位时设十六大臣,完颜叶臣就是其中之一,后来他随征朝鲜、戍蒙古、夺永平府,列为议政八大臣之一。
这样的老臣劝说,多铎却只是冷笑一声,道:“兵贵神速,本王不是你能指派的。”
完颜叶臣也不敢再劝,他知道多铎向来行事乖张,得罪他没有好处……
多铎是努尔哈赤的嫡幼子,幼年极受努尔哈赤喜爱,而且依女真旧俗,幼子有权继承父亲所有遗产,因此多铎一出生就在后金有着极高的政治地位。
这也养成了他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气焰。
皇太极在位时,多铎就敢时常和皇太极唱反调。后来皇太极一死,多铎对多尔衮也非常不满。
简单来说就是,我让你当皇帝你不当,那你让我当啊!把皇位拱手让人怎么回事?
为了发泄这种不满,多铎在新帝继位后,故意与豪格越走越近,这次入关前又故意到禁林游猎,就为了气多尔衮。
多铎用兵凌厉,眼下见了战机,他已决意不再听多尔衮稳扎稳打的嘱咐。
临清不过小城,须臾可定,岂有停滞不前的道理?
且让十四哥看看,谁才是诸王中战功最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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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凭什么让多铎这么嚣张?!”秦玄策气急败坏地把长枪掷在地上。
现在连营帐、粮草都丢了,四万余大军只能露宿荒野,看起来越来越狼狈了。
夏向维与王珍先是清点了伤亡,方才让诸将聚在一起议事。
“秦将军勿急。”夏向维笑道:“我们若全速前进,虽然有可能抢在多铎之前进入临清。但到时虽能守住城池,也只是让建奴退兵而已。”
“不然呢?”
夏向维道:“我们佯败了两场,多铎应该会直扑临清城了。等他到了临清城下,我们包抄过去,围死他。”
“围死他我虽然很高兴,但这也太冒险了吧。万一临清失守,建奴有了粮草,麻烦就大了。”秦玄策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