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栽倒,另一名却是摔下马还未死,大步而逃。
紧接着,马蹄阵阵,树林里跃出二十余骑,飞快向他们追来。
清兵引弓射去,楚骑倒也有两人栽倒马下,但双方的距离也由此拉近了不少。
半刻之后,羊倌看着余下四名清兵落荒而逃,抬了抬手喝令不再追击,让人拿麻袋装了首级,又捉着两名清兵活口,退回树林中审问起来。
他如今满语、蒙语说得都不错。严刑之下从那清兵嘴中问出不少情况,接着手里的刀一劈又把清兵的头颅割下来依旧是装进麻袋里。
“得要尽快回武清禀报秦副帅!”
羊倌脸色已不再像先前那样嬉皮笑脸,转而成了郑重。
他动作迅速地跨上战马,才要出发,却见另一面又有探马飞奔而来。
“报将军,南面有百名建奴正在追击十余名汉人……”
羊倌微微一愣,先让人把情报带回武清,接着又攀上大树,拿起千里镜远远望去。
过了一会,有烟灰远远而起。
羊倌看着看着,忽然面色一变,爬下树,喝令道:“所有人!随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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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海和夏向维正在武清城墙巡视防务。
等到探马奔回,秦山海接过羊倌转来的信报扫了一眼,脸色便深沉起来,把信报交在夏向维手上。
“果然,多尔衮派吴阎王来攻天津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夏向维抬头望向西北,体会着天地间逼来的层云密布,感到肩上的压力又大了不少。
接下来每个决定,都事关楚朝最后的精锐兵马,他不可不慎。
身体残缺的秦山海由人抬着,进入角楼。一众将领与谋士分坐沙盘周围分析起来。
“吴阎王不同于阿巴泰,此卖国贼新投建奴,必然想要立功,攻势定是迅猛。”
夏向维点点头,道:“最让人担心的还是吴阎王会裹胁百姓攻城,只怕到时伤亡惨重。”
诸将闻言都皱起眉头,如果真是这样,自然是不守的。
“那不如退兵?”
“可国公爷还是在京城,依之前打探的军情,京西那批人马很可能是国公亲自率领。”
“是啊,两边不能联系,只能靠传来的战报判断国公的意图,我们若是退得早了,使得建奴没了牵制,万一误了大事如何是好?”
议论声中,秦山海缓缓道:“诸君不妨想想,多尔衮为何在此时让吴阎王来攻?”
稍一点拨,夏向维马上便反应过来,在地图上京城的位置一点,轻声问道:“秦帅是认为,京城已然丢了?”
“是丢了,还是弃了?这其中差别甚远。”
夏向维眼中忧虑更甚,沉吟道:“要有更多情报才好。”
忽然。
“报!羊将军回来了……”
不多时,浑身浴血的羊倌快步奔进角楼。夏向维目光望去,还在惊疑,又见羊倌身后转出一个,竟是王珍……
~~
八达岭关城内,王笑从昏迷中惊醒。
远处隐隐地还能听到厮杀声。
“你醒了?”秦玄策正趴在一张破旧的桌案上打盹,听到动静也醒过来。
王笑仰头听着城外的声音,好一会,判断出清军还未攻破居庸关,方才回头,问道:“两位秦将军伤势如何了?”
他问的是秦山湖与秦山渠,京西一战,两人都身受重伤。尤其是秦山渠,身负七十余创,若非有一身横肉,只怕不能从战场上活着下来。
“大夫说他们扛过来了。”秦玄策应道。
“其他人的伤势怎么样?”
“打了这一战,军中多是伤者,没有长时间的休整肯定是缓不过来了。”
王笑又问前面的战况,秦玄策却也所知不多。
楚瑞联军退入居庸关之后,合力击退了清兵的一两波攻势,王笑与唐中元合计了一下,为避免双方挤在小小的关隘里起摩擦,王笑便带着楚军退到后面的八达岭关城。
连着几天没歇,又失血严重,但王笑短短地歇了一觉之后,还是起身,道:“我们去城墙上看看。”
秦玄策自己也有伤,却不以为意,嘴里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秦副帅能不能来得及撤走。”
“那你到长城上看有什么用……”
说着话,两人已登上了八达岭长城。
一万余骁骑军与两千余民壮皆在城墙上歇息,另一段长城上则是瑞军,双方隔着两座烽火台,并不亲近。
王笑见此情形,叹道:“看来我们在这里,并不能有利于瑞军守城啊。”
秦玄策骂道:“他们也不愿给我们粮草,还是唐节出面劝说唐中元,才调了两天的粮草过来。”
王笑目光又望了一会,见瑞军占着要道,正护着一辆辆马车向延庆州方向行去,同时也有一队人颇为警惕地看着这边。
他倒也无所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