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老子还会待你儿子好的。”
张嫂没心情理会这蠢材,只等他给自己松绑。
“你放心,老子行走江湖,最重诺言,说话算话。”铁豹子却还在说。
他喝了些酒,虽没醉,也变得啰嗦了些,在张嫂膝上拍了拍,叹了口气又道:“我们都年数不小了,成了亲,以后相扶相持。你嫁过人,老子也成过亲,那是年轻时爹娘给我说的,后来,娃儿和他娘走了……十五年了,老子一个人熬过来,直到今天见了你……嘿,够劲。”
张嫂道:“你把我的绳子松开。”
铁豹子于是矮身把她脚上的绳子解了。
张嫂活动了一下脚踝,又把手抬了抬。
“这个也解了。”
铁豹子却是道:“老子不解,你功夫太高。等你从了老子再给你解。”
张嫂大怒。
——好你个土包子,以为你蠢,原来精明劲用在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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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晚了,也没有闹洞房。
乔阿良和田永颇觉有些失望。
两个小男孩趴在院墙上,向铁豹子的屋子看着,只见外面一排人守着,似乎是怕那个女人跑了。
突然,屋内传来一声巨响。
“嘭!”
外面的民壮吓了一跳,接着便听铁豹子喝道:“都别进来!老子搞得定!”
屋中“嘭嘭嘭”的声音响个不停,动静极大。
乔阿良听得惊慌不已,向田永问道:“洞房是这样的吗?”
“啊,我也不知道。”
“那不得把物件都砸坏了?这得多费家当啊。”
“就怕大当家出事。”
两个孩子趴着看了好一会,两颗心高高悬着,都替铁豹子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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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或是有话但也不好明言。
次日,田永与乔阿良早早就起来,跑到马厩附近探头探脑地看着。
“铁柱哥,昨天那女人带来的两匹马呢?”田永问道。
铁柱正在割饲草,闻言笑骂道:“什么那女人这女人,她是俺的大嫂子了。”
“是是,大嫂子。那,大嫂子的两匹马呢?”
“那可是好马,俺带你们去瞧瞧?”
“瞧瞧。”
三人向后面走去,田永又问道:“铁柱哥,虢国公王笑到底是谁啊?”
“那是楚朝的驸马爷,当朝的名将,据说是亲手斩了奴酋的首级。”铁柱应道,他知道的也不多。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能是什么样的人,你想啊,能斩奴酋,那不得比我们大当家还要壮。腰应该有这么粗,满脸胡须,使一柄丈八长矛……”
“哦。那大嫂子的儿子不会是虢国公吗?”
“那太年轻啦,细皮嫩肉的公子哥怎么会是国公?”铁柱理所当然道:“国公是什么知道吗?看到平常我们大门上贴的门神了吗?卢国公程咬金、翼国公秦叔宝!多威风、多吓人,那才叫国公。”
乔阿良大声道:“我知道程咬金,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大两小三个人晃晃悠悠到了马厩,只见排着三十几匹,田永看了看,根本就认不出是哪两匹。
还是铁柱牵了两匹出来,道:“就是这两匹。”
田永定眼看去,果然看到马腚上原本有的印记被剃掉了,腚上又长出了短短的新毛,看不出原来印的什么字样。
“铁柱哥,我能不能看看它们的蹄?”
“那可得小心点,就你这小身板,别被它一脚踹死了。”
铁柱说着,拿了饲草喂马,拍着它们的脖子劝它们坐下来,这才小心翼翼捧起马蹄来看。
田永和乔阿良凑着脑袋过去。
“一,二,三……真的是两边各五个钉孔!”两人惊呼一声。
田永喊道:“那真的是虢国公王笑!不好了,大当家娶了个建奴细作……”
“不许胡说。”铁柱在他头上一拍,骂道:“笨小子,大当家怎么会娶建奴细作?你别瞎扯。”
“真的……”
“少放屁,大嫂子说话比俺都利索,不可能的。她那儿子是疯的,你们两个笨蛋被骗了。滚一边去。”
田永和乔阿良见铁柱不信,急得满头大汗,跺跺脚,转头就向柴房跑去。
“嘿,两个小笨蛋。”铁柱摇了摇头,笑了笑。他也懒得理他们,继续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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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永和乔阿良气喘吁吁跑到柴房,推开门。
“虢国公,我们看过了……”
他们定眼一看,却见柴房里空无一人。
“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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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被带到一间屋里。
屋子陈设也简单,桌子上摆着两道小菜,分别是萝卜和青菜,还有三碗粥。
他站了一会,只见铁豹子和张嫂从门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