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春醴。
要是娘亲没把春醴打死就好了……
脑子里想了一会,他忽然暗骂了一声“该死!”
——该死,如果能后悔重来,我最想过的日子,居然是王珰那个草包现在过的日子……该死!
钱怡还在抱怨,忽然听到王宝嘴里骂了一句“该死”,她登时不快。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
“我告诉你,我钱怡嫁给你是下嫁,你一个续弦生的,少在我面前拿大……”
王宝也恼火起来,正想还嘴。屋外钱怡带来的妈子咳了两声。
“小姐、姑爷,时辰不早了,该洞房了。”
王宝一恼,压低声音问道:“她们要在外面听?”
“不然呢,我娘都交代过了。”钱怡也不耐烦起来,打了个哈欠,抱怨道:“折腾一天累死了,你快点弄。”
说着,摊开手往那一躺。
王宝一愣。
过了一会,钱怡又打了个哈欠,道:“你动手啊。”
“不是,你也动弹一下啊。”
“我不懂,嬷嬷跟我讲的时候我睡着了。我听说你睡过丫环,你动手吧。”
王宝叹了一口气,先解自己的衣服。
——唉,跟木头一样,有什么意思……
忽然,外面有两声惨叫。
新房中的两人回过头去,只见血泼在窗纸上,极是骇人。
~~
两声惨叫过后,又是两声惨叫。
“嘭”的一声,门被人踹开。
花锄“叮”地敲在青砖地面上,声音清脆,血花四溅。
塔娜身上也受了不少伤,浑身都是血,眼神却更加凶狠。
她在屋里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人。
榻前的地上还摆着两双鞋,衣服丢在地上、榻上。
“别躲了……我听到你们叫了……”塔娜开口说道,手中的花锄抡下,将桌子砸烂。
“为什么你成亲,王笑不来?”
她又冷冰冰说了一句,汉话不算流利。
花锄砸在一个衣柜上,将衣柜砸得稀烂。
“我藏了一整天,为什么不来?!”
她向另一个衣柜走去,抬起花锄。
两名护卫冲进来,塔娜回身,两锄头挥下去,血花四溅!
屋里另一个衣柜开始抖动起来。
王宝光着身子爬出来,跪在地上大哭喊饶命。
“呜呜呜……王笑来了,他他来了,他就躲在床底下……呜呜呜……求你饶了我吧,我给你钱……王笑就在床底下……你看,床在抖抖抖……”
塔娜一转头去看床榻。
再一回头,只见王宝趴在地上,光着腚向外爬去。
“骗我?”
塔娜拿起花锄的杆就捅在王宝腚上!
“啊!”
一声剧烈的惨叫响彻新房。
惨叫声中,混杂着塔娜疯狂的叫嚷。
“办喜事啊,你们王家办喜事啊!我让你喜事变丧事……”
“好痛!饶命……”
塔娜冷笑不已,再次举起花锄,对着王宝的脑袋就抡……
~~
钱怡也是浑身都在抖,她躲在床底也不敢往外看。
“噗”的一声,血涌到床底下。
“啊!”
她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啊!”
新房中还混杂着王宝的喊声。
钱怡探出头往外看去,只见那个可怕的小姑娘已经倒在地上,喉咙里插着一支箭矢咯咯做响。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才发现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再看了一眼,王宝还趴在地上嚎个不停,钱怡又惊又怒,咬着牙就冲出来,一把拿起花锄,闭着眼,对着塔娜就抡。
“啊啊啊啊……王宝你个该死的,看看她死干净没有啊……”
王宝转头看去,又被溅了一身,只觉一辈子都忘不掉这骇人的场面,吓得连话都不会说。
有护卫冲到屋外,大喊道:“四少奶奶你停手,死干净了……干净了……”
~~
龟壳落在案上。高兴生眯了眯眼,摇了摇头。
“大凶之卦。”
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叹息道:“骇人听闻啊,济南城也不安全啊。”
过了一会,有人跑来通传道:“岑大人派人来问,说是约好的今日到王家拜会……”
高兴生故意咳了咳,道:“不去了,不去了,老夫伤势又加重了……”
把人打发走,他探头往外看了两眼,招过侍卫吩咐道:“济南这地方建奴细作太多了,你们用点心,保护好老夫的安全。”
“是。”
高兴生在一名侍卫肩上拍了拍,道:“等回了京城,重重有赏。”
萨马拉眯了眯眼,心想:等到了燕京,爷赏你一顿鞭子。
这天到了夜里,高兴生睡觉之后,萨马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