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清兵的对手,还懂得联楚抗虏。
这次被唐中元派来济南议盟的是高兴生。
高兴生本是算命先生,如今却已是瑞朝的礼部尚书。他进入济南之后摩拳擦掌,准备凭口若悬河的辩才说服王笑出兵攘助瑞朝。
此事乍听之下不太可能。但高兴生仔细钻研过,认为说服王笑,他至少有七成把握。
——当然了,大瑞刚刚才击败了楚朝占领燕京,正是敌对之时。要想议盟是千难万难,所幸,来的是自己这样的大才,因此才有七成把握,若换成别人,只怕一成把握也没有……
他到了济南之后,这边负责接待他的是罗德元和岑兆贤。
这件事就很没谱,大瑞派了一个礼部尚书,这边却只派了两个五品官来对应……
当然,高兴生已经预料到了,对此也不以为意。
然后他在济南呆了两天,没见到王笑。
对此他也预料到了,心想王笑这是在杀自己的威风罢了,没关系,只要见了面,自己先摆出‘唇亡齿寒’的道理,晓之以理,接着再动之以情,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服王笑……
思量至此,他又想到几句说辞,连忙拿笔记下来。
一边记,一边更觉才思泉涌,恨不得现在就对王笑进言一番。
“虢国公,你封号为‘虢’,可听说过‘假道伐虢’之事,遥想春秋之时,晋献公借道虞国伐虢国,结果如何?灭了虢国之后又灭了虞国。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正是如今的瑞、楚两国!”
高兴生提笔记下,心中满意。接着掐指一算,料想王笑也晾了自己两天了,明天也该召见自己了。
于是他往榻上一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没想到刚掐指算完,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人通禀道:“国公现在要见瑞朝使节……”
高兴生一路跟着兵士走到虢国公府大堂,抬头看去,只见这大堂和别处十分不同。
别人家的大堂都是两排椅子摆开,上首就是主位,这虢国公府的大堂前面却摆着一张大桌案。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坐在桌案后面处理着公务,想必就是王笑。
“外臣高兴生,见过楚公。”
“免礼。”王笑头也不抬,在一份折子上画了个勾。
高兴生不是唯唯喏喏之人,抚着长须,贼溜溜的眼珠四下瞧了几眼,笑道:“楚公这厅堂的布置有趣,接待外客时还不耽误公务。虽有些怠慢客人,失了礼数。但……”
“我不讲虚礼,更重效率。”王笑打断道,“说说吧,燕京战事如何了?”
高兴生微微一愣,道:“建奴兵势如火,势不可挡。若我大瑞一旦败亡……”
王笑头也不抬道:“别和我说没用的。我只问你,我若出兵五万相助,唐中元能不能守住京城?”
高兴生彻底愣了一下,只觉得这场谈话完全出忽了自己的意料,准备好的说辞半点拿不出来。
“这……许是能吧?”
“能就能,不能就不能,我不要‘许是’。”王笑道:“但若要我出兵,我的兵马没有退路不行,这样,你们把沧州、天津给我。”
“这……”高兴生又是一阵懵,道:“这事,外臣现在做不了主……这……”
“做不了主那你来做什么?!说军情如火的是你,现在婆婆妈妈的也是你。”
“楚公,请等外臣马上派人回去禀明……”
王笑淡淡道:“那等你能做主了再来。”
说着,已有亲卫进堂,打算领高兴生出去。
高兴生嘴里的话噎在喉咙里出不来,只觉难受不已。
但他听王笑这个意思,显然还是答应议盟的,甚至态度比自己认为的还要明确。
——“这是好事、这是好事。”
他心里如此想着,虽还是觉得这一场会面让人郁闷不已,也只能缓缓退了出去。
……
王笑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眼中透出些沉思之色。
唐芊芊依然是那身官员打扮,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我瑞朝的礼部尚书在国公爷面前可就像个傻子。”
王笑道:“我和你把事情都谈好了,他再来,跟不上我的节奏罢了。”
他说着,拉过唐芊芊的手,让她在自己腿上坐下,又道:“你们瑞朝敢罢免你的职位,这次议盟,我替你出气,让他们知道七殿下才是真正能办事的。”
“花言巧语。”
唐芊芊将王笑案头的地图又摊开,手指在渤海湾一带划了一圈,又道:“如果把天津、沧州给了你,那再加上德州、临清、济宁、即墨……我突然发现,你的地盘是临海这一片,相当于春秋时齐国的地盘。”
“不对。”王笑道,“我的地盘不止这一片。”
他伸出手,在地图上又划了一圈,沿着朝鲜半岛,把整片渤海海域都包围起来。
“是这一大片。唔,这么一看,我的地盘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