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么?嫌天下还不够乱吗?”
“王笑,你祸害了京城,又想跑到我们山东掠夺田地不成?”
“呵,庶子无谋,不知轻重……”
满堂大吼中,傅票初当先起身,拱手道:“莱国公,请听在下一言。在下明白国公有经世济民之心,但要治天下结症,绝不可如此莽撞行事!”
他说着,环顾了大堂一眼,道:“如今的山东各家,早已不是隋唐时的门阀士族。乃是耕读门户,诗书人家。我等先人寒窗苦读,悬梁刺股,以科举晋身。又约束家风、督促子弟,每辈都有人材,才渐渐攒下家业。这是劝人向上的正道,这也是大楚的法度。国公欲占我等田亩,视法度为何物?此例一开,山东必乱!请国公明鉴。”
“你们还不如以前的门阀士族。”王笑冷笑道,“原看归去为霖雨,天下苍生在谢安。人家门阀大族至少能有武装兵力保家卫国。你们这些士大夫累受国恩,又能为天下做什么?等到楚国亡了,你们送几个老头子出来殉国,然后子孙后代继续考大清朝的科举吗?!”
他抬手一指,眼中尽是鄙夷。
“你们只爱科举。不在乎家国、民族。只要有科举,你们就能免了税赋、享受特权,心安理得地趴在百姓身上吸血。还吸得如此冠冕堂皇!想与我谈法度?先放弃身上的特权再来……”
“有辱斯文!”
白发苍苍的毛九华拍案骂了一声,他摇了摇头,闭上眼,叹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将读书人的清贵称为‘特权’?唉,山东自从来了莱国公,暗无天日啊!”
王笑道:“你要能把眼睛睁开,自然就不会暗无天日。”
“无知庶子,老夫告诉你。这后果你担不住……”
一瞬间,满堂士绅纷纷站起身来,指着王笑。
嗡嗡嗡……
王笑嘴角挂着冷笑,只是看着大堂之外。
忽然,外面一声大喝响起。
“报!我等奉命剿匪,现向国公复命!”声音很是嘹亮。
众人一愣,转头看去,只见孔府的正大门缓缓打开,一列列兵士正冲进来。
他们这才发现,好一会儿没有百姓喊叫的动静了。
“叛贼孙浦泽,勾结建奴细作,意图刺杀国公。末将奉命捉拿,遭孙家激烈反抗,因此,末将强攻孙府,斩叛贼两百五十七人……请国公查验!”
随着这一声,兵士们提着麻袋上前,径直将麻袋往大堂大门处倒。
一颗颗头颅滚下,满堂噤若寒蝉。
“呕!”几名士绅转头一看,径直吐了出来。
“爹!”孙炎彬大吼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刻,他只觉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