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冲去。
“刺客杀了衍圣公啊!快来人替圣公报仇……”
“衍圣公死了!快……”
“放箭!”堂外一声大喝。
孔兴弼才跑到大堂门口,箭雨陡然袭落。
“噗噗噗……”
血从一个个箭孔中落下来,孔兴弼浑身插着箭矢缓缓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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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兴弨正领着林庙护卫司赶过来。
才穿过重光门赶到大堂前,他便听到孔兴弼喊的“衍圣公死了”,于是孔兴弨喊了“放箭”。
他其实已经看到孔兴弼从大堂里冲出来,他要杀的也就是孔兴弼。
今天孔家死了很多人,衍圣公也死了。
接下来会怎样呢?除掉刺客,新的衍圣公袭爵,那自己吃兵饷贪田亩的事也要被抖出来。
那不如借着今夜,把别人都除掉。
大房,二房,三房……把这些人除掉之后,自己是圣府的‘兵部尚书’,也有资格承爵位。
这是比皇帝都高贵的位置!
皇帝还要担负国事,皇帝只是一朝一代。衍圣公却是千秋万代只需要接受世人的敬仰。
今夜之后,自己这一脉就是大宗。
孔兴弨心头火热,他看到孔兴弼惨死在乱箭之下,浑身被血浸透。他只觉得这冲天的血腥气也是香甜的。
孔兴弨舔了舔嘴唇,大喊道:“快!杀刺客!为公爷报仇啊……”
他脑中已将局势剖析地很清楚。
今晚的刺客应该就是王笑派来的,现在衍圣公已经死了,王笑很可能要干预下一任衍圣公的人选,然后接着分田、动圣府的利益……
换言之,自己眼下要除掉的人,一是王笑,二是孔兴燮。
王笑那边,已经派鲁铁陀去东阿县杀了。但不够,之前是替孔府办事派一拨人去就行,现在是替自己办事,那就要万无一失,得再派人去。
而孔兴燮这边,要杀,最好是今夜。
这般想着,孔兴弨招过两名自己的心腹,低声道:“你们带人去后院找找,找到兴燮,明白吗?”
“明白。”
“我听说后院有三百人守着,你们带八百人过去……”
林庙守卫司的两千五百人到现在终于集结起来,但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现在也只剩不到两千人。
孔兴弨颇有魄力,直接调开一半人数,又下令将大堂包围起来,并不急着让人冲进去杀。
他不急着马上消灭刺客,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先确定该死的人都死了没有。
下一刻。
“轰!”
一声巨响,衍圣府的大门轰然倒塌下来。
“嘭。”大门砸在地上,门板上嵌着的硕大威武的狻猊也摔得灰头土脸。
孔兴弨缓缓转过头。
只见一员大汉高坐马上,身后密密麻麻恐有上千人马。
“这……”
孔兴弨倒吸一口凉气。
“杀啊!”
没有通报,没有叫阵,双方直接厮杀起来。
血洒在孔府外两人高的雌雄石狮上,洒在那“与天并老”的门联上,洒在二门那块“圣人之门”的竖匾上,洒在那无比显赫的重光门上。
孔兴弨被守卫包围着,跪坐在地上,心中有绝望浮上来。
“是王笑,是王笑动手对付孔家了……逃不掉的。他手上有数万兵马……”
下一刻,他忽然念头一转。
“不对!就算是王笑,也不敢明着对付孔家。他不能真的派数万兵马来。所以,到现在他还是没打出旗号。”
“名不正、言不顺,我可以像对付山贼一样把这些人都打退。还有曲阜、兖州的官兵会来支援……”
想到这里,孔兴弨站起身来,大喊道:“守住!击退这些山贼,衍圣公府将重重有赏!许你们跟着圣府世代富贵……”
“守住!官兵快要来支援了……”
孔兴弨所想的并不错,此时小柴禾面临的压力并不比他小。
小柴禾率领这一千人冲到孔府,但眼前的地形他并不熟悉,因此施展不开。厮杀到现在,竟是不能冲进去将王笑救出来。
接着,杀喊声大作。
曲阜官兵已杀向这一千人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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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倌在干什么。”王笑咬了咬牙,额头上满是大汗。
他身边的兵士越来越少,向他攻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小心!”
浑身是伤的刘一口扑过来,“噗”的一声,替王笑挡了一刀。
“都住手!”
王笑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大喝道:“大楚虢国公在此,剿杀通敌卖国之叛贼,何人敢上前?!”
之所以还自称‘虢国公’,因为虽然南京朝廷也封了他一个‘莱国公’,但印令、冠服什么也没给,更别提俸禄了……
“别听他的!敢对圣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