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已死在唐中元军中,他们一直瞒着你,我识破了你的身份要杀你,你无路可去,由此只能投靠建奴……”
“将这些天京城发生的一切告诉建奴,包括齐王宫变、包括孙白谷回援、也包括我在主理朝堂诸事,以及我与唐逆的联络……”
“我凑够了兵饷,减免了辽饷,京城文武百姓众志成城……”
“接下来我还打算派官员与唐中元议和,共抗建奴……”
“还有,这封信你也交出去,内容是登州营、即墨营已乘船往辽东,将由金州登陆,配合关宁铁骑搅乱建奴后方,重占东江镇……”
“你切记,除了你我今日之议,不要说任何谎。建奴若问,你只说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偷到的消息……”
邓景荣收起信件,笑道:“小的明白了。”
“想必你是见不到我三弟的,但……若是见到,提醒他一声,奴酋马上要回去了,尽快突围回来。”
“大少爷,你这话说的……小的要能见到侯爷,便说明建奴都与他照面了,提醒还有何用?”
王珍苦笑一声,道:“是我想岔了。”
……
身后传来一声“保重”,邓景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弓着背向外走去。
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怎么就脑子一热领了这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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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则是在这之后又见了很多人,安排了很多事。
于他而言,庙堂之上没有热血没有抱负,有的只是压抑隐忍克制。
直到写完最后一封案牒交出去,他才躲到无人的凭栏处,双手用力挠住自己的头,低声自语道:“永年兄,你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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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却是压抑后的爆发。
同一时间,蓟镇战场。
“轰!”
炮弹炸过来,又是一片血肉横飞。
“张总戎,快撤吧!建奴疯了,不可能打得过的……”
张永年抬手便是大刀斩下,一个参将的头颅落在地上。
“南营改为副参将刘士忠暂辖,所有人不得后撤!”
“是!”
张永年转头回望了一眼。
这一眼只有匆匆一瞬。
但他知道自己这道防线之后,是无数手无寸铁的生民……
“正标营,压上去!”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