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与钱朵朵初相见时,其实没想过会与她结下一段这样的……孽缘。
彼时他戴着面具闯入她的闺房,突兀而混乱,她极是不安。而他自己心中其实也是不安的,他的不安在于突然身临乱世,骨子里便一直带着孤独而恐惧。
但如今,王笑反而感谢钱承运的一场算计能让自己与钱朵朵互相拥有。
她的美与唐芊芊不同,她对他的心意是纯粹的爱与欢喜,能像水一像浇灌他的心田。同时让他想要保护,让他想成为她的英雄。
此时天渐渐黑下来,香闺掩雾,带着缱绻的气息。
红绫被翻,绣帐鸳鸯睡。
钱朵朵眼中似有一层雾气,微微喘息着,倚在王笑肩上。
她额上覆着薄薄的细汗,连脚趾头都有些颤。
“笑郎啊~”
少女有气无力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有无穷爱意。
王笑便轻搂着她的香肩,在她额上吻了吻。
“小花朵还是太柔弱了。”他便贴在她耳边又调笑了一句。
钱朵朵便羞达达地“嗯”了一声。
恰恰莺声,丁香微吐。
她是典型的闺中女子,自幼便愁思压身,岁数又不大,身子骨便很有些柔弱。她往常不觉得什么,如今却颇有些自嫌,不由有些担心地问道:“笑郎是否……还未尽兴?”
她说着,又贴在他耳边轻声念了一句:“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王笑不由心神微颤。
唐芊芊大他三岁,又有武艺,往常切磋起来极是欢愉。他本以为钱朵朵在这方面弱些,但这样偶尔一句诗词歌赋,配上她娇羞神态却也让人很有些……意动。
但他低头看着她蝉鬓散落、浑身无力的样子,还是心疼地抱了抱她,柔声道:“往后岁月还长,不急在一时。”
钱朵朵知他怜惜,心中欢喜,又是贴了贴。
王笑便道:“今儿半夜便起来上朝,我也乏困。”
“那笑郎睡一会。”钱朵朵柔声道。
王笑手却不太老实,在她身上轻轻划着。
钱朵朵双腿微微躲了躲,又有些羞。
王笑便道:“小花我也喜欢,小草也喜欢。”
钱朵朵愈发面红耳赤,却硬着头皮道:“我自幼娘亲便不在,以前……以前刚长小草的时候,真的很害怕……”
王笑一愣,不知她为何说这个,却愈发有些心疼。
“后来,还是明静姐与我说的……她说……大家都会有的。”钱朵朵声音低不可闻,埋着脸不让他看。
王笑微窘。
这话似乎是有些不妥,仿佛钱朵朵在告诉他左明静如何。
却听钱朵朵接着道:“两年前,我初次来癸,吓得要死,却不知问谁。”
王笑颇有些迷茫,问道:“癸是什么?”
钱朵朵更羞,轻声道:“就是……癸……水,女孩子都有的嘛。”
“哦,是大姨妈啊。”王笑心道。
“后来,也是明静姐安慰我的。”钱朵朵低声道:“她既是如我姐姐,我私心里也觉得她如我娘亲一般好。”
王笑不知她为何与自己说这些女子的私事,叹息了一声,道:“你爹那位大妇,可真不是个负责任好母亲。”
钱朵朵却是道:“不论如何,母亲也养我至今,我心中亦有感激。只是……反而是明静姐,如今初嫁丧夫,却遭人诟病为克夫。笑郎能帮帮她吗?”
王笑微微一愣。
这种事,自己又如何能帮?
他低头看去,只见钱朵朵明眸如水,带着崇拜与期待。
这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也不知是把自己当成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他只好搂了搂她,道:“我想一想。”
钱朵朵“嗯”了一声,轻声道:“笑郎定是有办法的。”
佳人如玉在怀,王笑抚着她雪白的背,不由道:“怪不得有人说女儿如水、男儿如泥。”
“哪有人这样说。”钱朵朵道。
“那是一本书上说的……”王笑忽然皱了皱眉,问道:“你自己在府中无聊吗?不如你写个故事玩?”
钱朵朵微讶。
却见王笑以从榻上翻起,披了件衣服便至案前,提笔沉吟不语。
钱朵朵不知他要写什么,便起身系了衣裳,趿着绣鞋过来。因觉浑力乏力,她便坐在凳上替他磨墨。
却见王笑想了良久良久,却也只写下半首诗来。
“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悲喜千般同幻泡,古今一梦尽荒唐……”
钱朵朵凝目看了一会,才听他自语了一声:“想不起来了。”
“笑郎?”
王笑便搁下笔,在她旁边坐下来,叹道:“我给你说个故事,你试着以你的笔墨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