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云泠看着这一人一兽很是惊讶。
本还在闹腾的阿酒,睁着萌萌的双眼望向顾浔。
在它看清了顾浔的面貌后,走至一旁,面对着山壁蹲下。
问它话也不答。
“它往日很活泼的,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云泠很是不解。
“它在生气。”顾浔肯定道,又望着她问:“你是在龙佑秘境找到的它吧?如果是,那么我就没有认错。”
这双狭长的凤眼,深邃地令云泠有一瞬间的恍惚。
“......是。”
“六十年前我也曾去过龙佑秘境。当时它才拳头般大小,问我讨酒喝。倒是也一路相伴过。后秘境关闭之时,他却跑丢了。没曾想,今日还能再见。”他淡淡地道。
不过寥寥数语,云泠的脑海却浮现出一副画面。
手握长剑的白衣修士,在疏星朗月下,焦急地等待一只小兽的出现。
直到月上中天,子时将近,秘境之门即将关闭。
男修无奈一叹,只得捏碎符纸离去。
在他离去后,一只年幼的小兽,抱着一株灵植匆匆地跑来,却发现早已不见那男修的身影。
小兽等啊等啊,等了三天三夜,也不见那男修回来,擦着泪走了。
就在云泠都快被自己的连篇浮想感动时,那男修单手握拳,抵着下巴轻咳了几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呵呵,道友果然天资过人,六十年前还是炼气期,如今已是筑基后期,令人钦佩。”她恭维道,化解几分方才出神的尴尬。
剑修进阶听说极难,这位的修为倒是进展神速。
“你也不差。”顾浔瞥了她一眼道。
堪堪双十的骨龄就已筑基,并不比他慢多少。
到底虚弱,他不过说了几句,就已咳嗽不断。
云泠还未来得及掏出灵水给他,阿酒却已跑至顾浔身前,掏出一壶它私藏的灵酒。
闻着味道,这还是她在坊市买的最贵的那种灵酒,桃颜,小小一壶售价八百灵石。
云泠:“......”说好的继续生气呢。
“吱吱。”你喝。
“吱吱!”你喝啊,这好喝!
灵兽阿酒举着小酒壶,看顾浔不接,有点着急。
“它的意思是,让你喝。”云泠替阿酒翻译道。
一人一兽,喝着小酒,怡然自得。
阿酒,你到底是谁的灵兽?
她有点小嫉妒。
往日问小猴子要小小的一口,它都不肯,今日对着顾浔竟然如此大方。
接下来的几日。
云泠白天就在这天蕴山四处查探,晚上就回这山洞中修炼。
因着阿酒的关系,云泠对顾浔也稍稍放下了戒心和顾虑。
这一日。她打算尝试沁炼那三种筑基期的丹药,也许会对他的伤有帮助。
“你会沁炼之法?”
顾浔此前服下她给的丹药时,见丹药外形特别,且入口即化,就有疑虑。
此时看见她炼丹手法,不同于他人,便确定了。
“你知道这沁炼术?”云泠又惊又喜。
连日来在这天蕴山一无所获,她已经有些气馁,不曾想顾浔居然知道。
是了,他也是剑宗弟子。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要问问剑宗的人呢。
“是。”顾浔娓娓道来。
原来写下这份沁丹小义的人,名唤陆之舟,道号行舟。
他师从剑宗玉衡峰,是剑宗上下出了名的怪胎。
他身为剑修,却剑术平平,法术也是极弱。但对于炼丹及阵法两门,却造诣高深。
还未结成金丹,所设阵法就能困住金丹后期的修士。又不知从哪学到了一身沁丹之术,炼丹之艺极高。
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因他醉心阵法和沁丹之道,导致对修炼之事,兴致缺缺。
靠着丹药勉强结成金丹后,修为驻足不前。几百年来一直停留在金丹初期,直至陨落在这天蕴山。
此人油尽灯枯前,传音回了天蕴山,告知宗门他身陨在天蕴山的某处洞府内。望宗内派人来寻他尸骸,给他的阵法和沁丹术留下传承。
却没说是谁害的他,简直就是一个痴人。
剑宗的几位长老都知晓此事,还曾来天蕴山查探,却未找到这处洞府。
后来这事就搁置了八十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弟子前来查探。
若是剑法的传承,别说是过了八十年,估计第二年这天蕴山就能被剑宗弟子翻个底朝天。
奈何偏偏是这阵法和沁丹的传承。
剑宗之人对于炼丹之术,毫无兴趣。他们很少靠丹药进阶,都是靠领悟剑意成长。
偶尔有弟子会研习炼丹术,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