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天东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悲伤地看着凌寒,说是悲伤,更有些像是绝望。凌寒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决定搬走是那晚她逃回家后作出的决定。梅天东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彻底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用棒棒糖诱拐小孩子的人贩子。
梅天东喜欢她是错的,大错特错的。她要修正这个错误,见效最快的方法就是她搬走,从梅天东的生活里消失。梅天东只是一时冲动,只要她离开,过段时间他一定会想明白,也一定会恢复常态。
“你们两个的事情老子不关心,赶紧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矮个儿男子不耐烦地又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我说。”梅天东突然说了话,“银行卡在,在我书桌中间那个抽屉的背面,用胶带纸粘着。房产证,房产证粘在衣柜后面。”梅天东说话时断断续续,他的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看样子疼痛感越来越强了。
“银行卡密码是多少?”矮个儿男人问。
“180809。”
“超,你去对面去取东西,然后去银行取钱。”矮个儿那子对光头男子说。
“把你身份证给我。”
“身份证在我书包里。”
光头男子从梅天东口袋里掏出家门钥匙,去了对面梅天东家。矮个儿男子留在凌寒家继续看着他们二人。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要搬走?”梅天东问凌寒。
“我搬走对大家都好。”凌寒回答。她看向别处,不敢直视梅天东,她受不了梅天东眼神里的幽怨。
“你不用搬走,很快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将来也不一定会回来。”
梅天东此时已经是疼痛难忍,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子不断地翻搅。可他却不想表现出自己的痛苦,甚至希望疼痛再加剧,为的是掩盖他此时此刻的心痛。
凌寒没有作声。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是矮个儿男子的手机。
“什么?卡里只有这么点钱?你先把钱都取出来,回来再说。”
矮个儿男子挂断了电话,脸色很难看。他一把揪住梅天东的衣领,将刀尖指着梅天东的鼻尖,“臭小子,你的那张卡里只有不到两万块钱。你赶紧把其他银行卡都交出来。”
“我只有这一张银行卡。卡里就那些钱了。钱本来就是我妈留给我读书的,这几年都花得,花得差不多了。”
“别跟我耍花样,你老子可不是这么说的。”矮个儿男子又将刀尖靠近梅天东的眉心处,咬牙切齿地说。
“我说的都是,都是实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有这么多钱了。”
矮个儿男人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你还有房子呢。房子至少也能卖几十万,你把房子过户给我们,那女人就当做是抵押,事情办妥了,我们就放了她。”
梅天东知道矮个儿男子绝不是说着玩的,一会儿光头男子回来后,他们一定会带走凌寒做人质。他们拿走任何东西梅天东都不在乎,可是唯独不能触碰他的底线,他的底线就是凌寒。
现在矮个儿男子只有一个人,这是一个机会。等光头男子回来,他就没有机会了。梅天东迅速做了决定,他要用自己来拖住矮个儿男子,让凌寒逃走。
梅天东突然用双手抓住矮个儿男子的手,矮个儿男子没有料到梅天东会突然间反抗,一时慌了手脚。梅天东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矮个儿男子的手不放,同时大喊着“凌寒,你快走,快走啊。”
凌寒也被梅天东的举动吓了一跳,呆坐在原处,直到听到梅天东的喊声才反应过来。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向门口。
矮个儿男子眼看凌寒要跑掉,用力踹了梅天东一脚。梅天东疼得松开了手,倒在沙发上。
凌寒已经打开了门锁,门刚被推开一个缝,就被几步追过来的矮个儿男子一把抓住胳膊拖了回来,凌寒被扔到地上,头撞到了茶几。
梅天东见状,低吼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扑向矮个儿男子,两人同时倒地,扭在一起。矮个儿男人的刀掉落在一旁。
梅天东很快就被矮个儿男子按在身下,矮个儿男子愤怒极了,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梅天东的头上、身上。
凌寒这一撞也不轻,眼前直冒金星。她揉了揉脑袋,从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矮个儿男子将梅天东压在身下痛打。再这么打下去,梅天东会被打死的。
凌寒突然看到茶几上的空花瓶,她抓起花瓶冲过去,将花瓶向矮个儿男子的头上砸去。
花瓶在矮个儿男子的头上碎了。但这一下并没能给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矮个儿男子揉了揉后脑勺,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转身抓住凌寒将她摔在地上。凌寒仰面倒在地上,背部火辣辣地疼。
“死女人,敢拿东西砸我。”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