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坐在披萨店里,桌子上放的是左澜最喜欢的海鲜披萨,还有一份沙拉和两本果汁。
左澜中午约她吃饭,凌寒选了左澜律所附近的一家比萨店。
律所中午是有休息时间的,但左澜常常比别人早回律所,勤奋地不是一星半点。
左澜虽然家境优渥,可从不因此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工作上也不靠父亲的影响力,外向开朗,心地良善,对朋友真心实意,毫无保留。
在凌寒内心深处,亲人的遗弃始终让她耿耿于怀。虽然福利院的院长和老师对她很好,可被抛弃的创伤很难痊愈。上学后,凌寒基本上是独来独往,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跟老师、同学都是客客气气的。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世,会刻意地照顾她,与她说话时也总是有所避忌。可大家越是这样,越是在提醒凌寒她和别人不一样。
直到遇到左澜,左澜的坦荡让凌寒得到了平等的对待,她慢慢敞开心扉,和左澜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渴死了我。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上。”左澜刚到就抓起桌上的果汁“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
“你慢点,别呛到了。好歹注意下大小姐的形象。”凌寒半是关心半是打趣地说。
左澜实在是太渴,都没空像往常一样怼回去,又喝了两大口,一杯果汁立刻见了底。
“服务员,再来一杯果汁。”左澜舔了舔嘴唇,对站在几步外的服务员说。
原来,左澜上午和她的师傅张律师一起代表当事人和原告谈和解了。
“我跟张律师两个人做了一上午工作,原告就是不同意和解。我们当事人已经很有诚意了。要是真上庭的话,结果未必对对方有利。”
“是什么案子啊?”凌寒问。
“争产案。详情就不和你说了,就是为了多分些财产闹到亲人之间反目成仇的老套故事。”
“休息时间就别谈工作了,我点了你最喜欢的海鲜披萨,赶紧吃吧。”
“凌寒,还是你对我最好。”左澜用湿巾擦了擦手,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披萨,送到嘴里,“好久没吃披萨了”,左澜的语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凌寒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吃起沙拉。
“凌寒,你怎么不吃披萨啊?”说着,左澜拿起一块披萨递给凌寒。
“我吃点这个就好。”凌寒接过左澜的披萨又放了回去。
“你别跟我说你减肥,我看你最近都瘦了。快点,吃一块。”左澜又把披萨递给凌寒。
凌寒无奈地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小口,“我不是减肥,我是真没什么胃口。”凌寒解释道。
“那我不管你了。”左澜认认真真地继续吃着。
凌寒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林默啊。我没什么事。可以啊。我在人民广场附近。那我在广场南面的美嘉披萨店门口等你。一会儿见。”
“谁是林默啊?”左澜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问。
“就是上次在地铁上认识的那个小姑娘。你吃好了?”
“她找你什么事?”
“她说想找我陪她逛书店。”
“她怎么会找你陪她逛书店?”
“我也不知道。上次分开前她问我要了电话,还加了我微信。没聊过几句,这还是第一次接到她电话。”
“凭我当律师的直觉,其中必有蹊跷。”左澜托着下巴,作沉思状。
“她就是个高中生,还是个小姑娘,能有什么蹊跷。”
“不行,我陪你等她来。”
“你不是还要赶着回去吗?”
“晚回去一会儿案子又不会跑掉,你的安全最重要。”
凌寒拧不过左澜,只好答应。
这时,左澜接到律所打来的电话。“好,你跟张律师说我这就回去。”左澜说完这句,用手捂住话筒,交待凌寒注意安全,觉得不对头马上给她打电话。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凌寒小声答应道。
左澜抓起包,边疾走向门口边继续讲着电话。
凌寒坐了一会儿,林默又打来第二个电话,说她马上就要到了。
凌寒从披萨店出来,站在路边等着。
不到一分钟,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凌寒面前。
车的底盘比较高,林默打开副驾驶的门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
林默今天没有穿校服,穿的是一条连衣裙。
“凌寒姐。”林默一看到凌寒就热情地打着招呼。她走到凌寒面前,拉着凌寒的胳膊,笑嘻嘻地。
林默是个很耐看的女孩儿,加上皮肤白皙,个子也高挑,很招人喜欢。
“凌寒姐,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怪我太唐突吧?”林默的家教很好,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的。
“没有。”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