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呼呼大睡呢。
对于只给家里留了封信就离家出走这事,华安一点都不抱歉。
他真得不想在家中等死。若是非死不可,那不如死在无人知道的角落,让家里人抱着一线希望,盼着他能活下来。
“唉。”华安心里酸涩,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都只是自我安慰罢了。这一刻,他从未有过的消极、无助,觉得自己可怜至极。
船舱里很闷,华安将窗拉开一条缝,好透透气。
从窗缝里望出去,他才看到船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启航,正鼓起风帆,顺风顺水地沿着京杭大运河往北飞驰。速度之快让人咋舌,远不是陆路可比。
极少出门的华安在连着看了几天沿途的风景后,不再兴奋,而是体味到船上日子的枯燥乏味。
每天只能拿湿布擦擦脸,不能洗澡,不能换衣洗衣。吃得是鱼虾、绿豆芽、黄豆芽这些菜,其他的没有。
这让此前一直娇生惯养的华安很不舒服。但他也了解,出门在外,无法讲究,只能忍耐。
到了盐城,船靠岸补给,华安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到了码头的客栈,好好洗了个澡,并将衣物清洁好。
想到抵达京城还要十数天,他又买了些干果、腊肉、风鸡、香肠之类。
这样的行迹完全就是个不经常出门的文人,任谁也看不出是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