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赌赢,还要多亏这个人。
凌秋云对程木的感情极为复杂,这其中有真心,有利用,也有愧疚。
他叹了口气,“程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平时你跟我谈话中就暗含了很多对现实的不满,起初我以为你是因为曾经的遭遇才会愤世嫉俗,可是后来你总是旁敲侧击问我一些事情,那时我便觉得古怪。”
“我还一直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呢。”凌秋云自嘲道。
“虽然你我二人交往的过程中都对彼此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在我面前从未真正伪装过自己,所以你才会说出那些话,哪怕这些话可能会引起我的怀疑!”
不知为什么,凌秋云听了这话后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他铁青着脸质问道:“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为我辩解?”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凌秋云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到现在你还觉得我们是朋友?你对我,对我娘百般照顾,可我不仅不感恩图报,还要害你,像我这样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人,你还要说我是你的朋友?”
“我不这样认为。”程木闭上眼睛,“瘟疫事情结束之后,你每次来找我,都会劝我离开西境,秋云,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你的计划便会泡汤,可尽管如此,你还是想让我离开,这不正说明你不希望我卷进这场纷争之中么?”
“可是无论我怎么劝你,你还是非要留下来,所以,我们注定要走向敌对。”
程木否认道:“不会敌对,永远都不会敌对。如果我想要和你敌对,就不会谁都不告诉,孤身一人来找你了。”
“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不离开?”凌秋云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低着头,喃喃重复道。
“我是为了你才留下的啊。”
凌秋云忽然抬起头,“你当真一点都不恨我?”
“不恨。”
凌秋云紧盯着程木,“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你觉得我真的傻么,连现在在哪里,可能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程木一脸轻松道。
凌秋云拿这个人真是没了办法,在他看来程木真的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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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一天都不曾吃喝。
无论自己怎么好言相劝,明兰都是那副样子,她很早就停止了哭泣,但申甲由觉得她还不如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他是真的担心明兰,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
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突然没了,别说明兰无法承受,就连他这个外人,都接受不了。
申甲由心里比谁都自责,如果他不告诉冉悠刘玉娘的事情,那她是不是就不会遇害了?
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
其实这事与申甲由并无关系。
即使赫连暄和冉悠不放心刘玉娘,但如果她安守本分,记住明兰曾经的忠告,那也不至于丢掉性命。
谁叫她那么贪婪,想要巴结冉悠,所以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可申甲由不会这样想,他默默站在那里,愧疚地看着明兰。
屋里异常安静,直到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氛围。
来人是他的心腹,也是府里除了明兰和自己之外唯一知道澈儿存在的人。
“怎么了?”
“主子,吴澈少爷突然咳嗽起来,他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申甲由立马紧张起来。
明兰本来一直低着头,但听到吴澈这个名字后,却猛地抬起了头。
澈儿身子不舒服,明兰又是这种情况,两边他都放心不下,申甲由一时为难起来。
明兰看出他的顾虑,她克制住内心的嫉恨,装作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我没事,你先去看澈儿吧。”
申甲由点点头,“我先带他去看大夫,很快就回来。”
“好。”明兰突然想起一事,她叫住申甲由,叮嘱道:“千万别去你带我娘去的那家医馆,那里有人认识澈儿。”
“好,我知道了。”
甲由为人谨慎,所以明兰并不担心吴澈会被别人发现。
当他离开房间后,明兰脸上那副善解人意的表情立马消失不见了。
她心里很不平衡,吴澈也听到了金公子的秘密,可是凭什么他就被各种保护着,而她娘却要被残忍杀害,甚至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入土为安。
她的娘亲,就一点都比不上吴音的弟弟吗?
她娘的命,就如此不值一钱?
她可以为了金公子赴汤蹈火,可在金公子心里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还是比不上吴音。
他们杀的不仅仅是她娘,更是明兰心中那仅存的一小部分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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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一脸严肃地说澈儿身子孱弱,又受了风寒,他一定要按时吃药多加休息,千万轻视不得。
回去路上,申甲由搂着澈儿,心疼道:“还难受么?”
吴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