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溶出房间时,恰巧看见萧沐洲正急匆匆地往外面走去。
“沐洲。”她唤了一声。
萧沐洲听到是槿溶在叫自己,便立即停住脚步,他温柔地看向槿溶,问道:“有事么?”
“你这是准备要去哪里?”槿溶一边向萧沐洲走去,一边轻声问道。
“我要去找阿莘。”萧沐洲答道,他看着槿溶,不知为何,又忽然补充了一句,“刚才她派人来找我,说有急事,要同我商量。”
“怪不得你会这么急呢,原来是要去见四公主。”槿溶微笑着说,她停顿了一下,又轻轻说道:“你等我一下,很快,不会耽搁你多长时间的。”
萧沐洲也不知道槿溶要做些什么,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多久,便看见槿溶朝自己跑了过来,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件外衣。
槿溶认真地帮萧沐洲披好衣服后,这才略带责备地说道:“你只知道急着去见公主,却连衣服都忘记了拿,天凉,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你呀,怎么如此粗心!”
“是啊,都怪我太粗心了,不过幸好有你在,什么都能替我想到,槿溶,谢谢你。”萧沐洲赔笑讨好道,此时有一股暖流涌上他的心田。
身边能有槿溶陪着,真好。
槿溶微微一笑,她又问道:“晚上还回来吃饭么?”
“回!”
“好,那我等你。”槿溶温声说。
赫连莘每次见萧沐洲时都会特意穿上红色的衣服,这只不过因为他曾经对自己说过‘阿莘,你穿红色的衣服真好看’。
她约沐洲在老地方见面,这是过去让他们拥有很多美好回忆的乐园,但世事无常,自从嫁人之后,每次重来旧地,都只会让赫连莘的心里增添无限的伤感和惆怅。
就在赫连莘回忆过往感慨物是人非之时,萧沐洲朝她快步走了过来,赫连莘连忙克制住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她逼自己假装无事地说道:“沐洲,你来了。”
“阿莘,这么急叫我是为了何事?莫不成他欺负你了?”萧沐洲一见到阿莘,便立即问道。
这个他说的是谁,赫连莘心知肚明,她笑道:“他待我极好,又怎么会欺负我。”
赫连莘并没有说谎,只是,她的笑容里却隐藏着深深的凄楚和无奈。
“这样,那就最好了。”萧沐洲略带悲伤地说,此刻,他的心里同样是怅然若失。
“沐洲,你收到冉悠的信了么?”赫连莘缓了缓神,她的神态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收到了。”
“关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萧沐洲不解地问。
“没错。”赫连莘认真地等着沐洲发表他的见解。
萧沐洲叹了一口,他缓缓说道:“我只是觉得那里的村民很可怜,他们勤勤恳恳地活着,但却总是接二连三遭受打击,总是不得安宁。”
但是赫连莘想听到的可不是这些,她突然打断萧沐洲的话,略带激动地问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么?”
“机会?阿莘,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到将要说的话,赫连莘脸色更加兴奋起来,“你看,如今双水村遭受瘟疫,我们何不利用这个绝佳的机会,让冉悠派人在西境城内四处散播瘟疫的消息,并且对此大肆渲染一番,这样,定会给城内百姓的心中造成恐慌,他们本来就已经积累了很多的不满,如今官府竟还无视他们的生命,故意欺瞒瘟疫的消息,我想用不了多久,西境城内必定大乱,然后,我们就可以趁这个机会,一举攻破西境,沐洲,你觉得我这想法如何?”
赫连莘兴致勃勃地说着她的计划,她本以为萧沐洲会称赞自己,可没想到对方却对她说的这些丝毫不感兴趣。
“沐洲,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她又劝道。
萧沐洲木然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他无时无刻不放在心坎上的人,一时竟有些悲哀起来。
“你不支持我?”赫连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逝,她质问道。
萧沐洲点点头,没有任何的迟疑。
“为什么?”赫连莘冷然道。
萧沐洲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有些惋惜又有些心痛地看着阿莘说道:“换做以往,你听到这种消息,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幸灾乐祸的。”
赫连莘听完心中一惊,她嘲弄地盯着眼前之人,冷笑道:“你是在说我心狠手辣?”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乘人之危。”
“什么叫乘人之危?萧大人,你这是在同情胤朝人么?难道你忘了他们之前是怎么欺压我们戎国的?你可怜西境的百姓,但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他们胤朝人,我们戎国的百姓才会遭受那么多的苦难!如果不是他们,戎国定会好好的,而你和我,可能也会拥有不一样的结局。”赫连莘沉痛地说道,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她忍不住嘲讽起来,“果然,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