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儿子,敬国公世子夫人也只能继续哭诉了,道:“臣妇并无轻视荣安县主的意思,只是儿子病的厉害,没有男医治的好,只能冒昧求县主出山,救救我儿子,只要能救得了我儿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臣妇都愿意。”
看敬国公世子夫人态度放的很低,长公主也是为人父母的,也不忍心,不过想到她儿子的行为,还是不免道:“那孩子可不一定愿意救你儿子,前次我听说,你儿子在我小儿子面前,说什么他吃软饭的话,挑拨他们夫妻关系,安然那孩子听了很是不高兴。”
正是长公主听说了冯世青那样挑拨自家儿子跟儿媳的关系,所以先前待敬国公世子夫人的态度才会淡淡的。
敬国公世子夫人这才明白为什么静娴长公主对自己态度不善,她还真不知道这事,当下听了,不由埋怨儿子发什么神经,怎么傻到得罪连皇帝都要供着的神医,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心里虽埋怨儿子,但也不能不为他的病情考虑,于是当下便道:“那孩子不知道受了谁的挑拨,说了这样的昏话,您放心,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训他,但无论如何,还要请公主帮忙说说情,求荣安县主能帮我儿子看看,好歹救他一命。”
长公主看她苦苦哀求,着实的可怜,于是便道:“我可以替你问问,但能不能行,就只能看安然自己的想法了,我是不可能替你出面,逼她去的。”
敬国公世子夫人道:“那是肯定的,公主愿意帮臣妇说项,臣妇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还要有劳您跟荣安县主说,那小子乱说话的事,我替他向她赔罪,还有无论什么条件,只要她肯救我的儿子,我都愿意。”
“我知道了。”
当下长公主便去了安然的院子,跟安然说了这事。
安然早等着她来说这事了,这时听长公主说了敬国公世子夫人的请求,以及赔罪的话,安然便道:“要依着前次冯公子那样乱说话,我是不想帮忙的,但一来世子夫人说的恳切,二来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可以过去试试。”
长公主看安然愿意帮忙,便将这话与敬国公世子夫人说了,敬国公世子夫人并不知道这事就是安然搞的鬼,这时听她这样说,心情大好,再加上长公主在身前,有心夸安然两句以讨好长公主,于是便道:“荣安县主真是个再仁心不过的人,我替我家那个混账东西先谢谢县主帮忙了。”
因敬国公世子夫人恨不得儿子身上的毛病马上好,免得外人说她儿子得了什么传染病,都不敢去她家,还流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她儿子得了花柳病的,有说她儿子快要死了的,听着都让人生气,所以一看安然答应了,便厚着脸皮,想让安然今天就跑一趟,神医出手,马上治好她儿子的病,也省得敬国公府在京中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安然既然答应了,故意拖延,叫敬国公世子夫人等的着急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在原身的记忆中,敬国公世子夫人除了对她一直生女儿不满外——而这是人之常情,不算什么错处——倒也没什么劣迹,安然没必要为难她。
当下安然便与敬国公世子夫人来到了敬国公府。
无论是这几年经常来敬国公府参加宴会,还是原身曾在这个府上呆过很多年,记忆深刻,安然对敬国公府都不陌生。
不过这会儿看原身记忆中冯世青住的院门封死,院外还站了不少人,与记忆中人来人往,不少姬妾使劲朝里凑的样子大相径庭,还是让安然不由咋舌,想着看来人果然都是惜命的,就连尊贵如冯家第三代嫡长孙的冯世青,一旦出事了,也会遭到这样不人道的对待,想来冯世青这一段时间,会有一种骤然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感觉吧?这样的话,她给他的这顿教训也算可以了。
看这样子,估计是没谁愿意进去了,估计在院外守着的这些人,都是没办法,要不然都不愿意守在这外面,生怕被传染了,不过安然总不能一个人进去,毕竟孤男寡女的,不合适,让别人陪,大多不愿意,最后也就只能敬国公世子夫人自己亲自作陪了,亲生老娘总不会不愿意的。
看到安然进来,冯公子激动得差点扑过来,好歹被敬国公世子夫人劝住了,道:“青儿啊,这是荣安县主,你可不要造次!”
激动的冯世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不能因太激动,得罪了这个救命稻草,于是赶紧老实坐下了。
其实这个病除了会传染,他没感觉到有其他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顶多就是觉得头有点晕、身体有点乏罢了——其实是他的心理作用,事实上根本没任何副作用——并不特别难受,但光是别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生怕被自己传染了传染病,将自己隔离在这个院子,没人相陪,孤单单一个人,就够他难受的了。
但折腾了大半天,就没一个大夫治得好,让他不能出去,早让冯世青受不了了,这会儿看安然来了,知道她神医名声的冯世青,想着这回应该有救了,差不多能从这个院子里出去了,能不激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