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橙想的其实足够周密了。整座画舫上都是她的人,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没人有胆子出去外说,看上去的确是万无一失的。
“你的才学,都是和谁学的?”连橙在纸上亲自写了,放在画舫的桌子上,推向对面的人。
那青年就在她对面坐着,靠窗边,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放了茶水、砚台,还有瓜果。连橙和青年面对面坐着,她身侧随侍着侍女,门外还有侍卫看守。
看似轻松雅致的小舟,被层层围拢着。
“在下的知识是跟我师父学的。”那位青年这样答道。
连橙的手猛地一顿。
“怎么了吗公主?”那青年拱手小心的试探道:“是在下说错了什么吗?”
连橙摇摇头。
“你师父他是何人?现身在何处?”她写道。
“实不相瞒,我也是……一月前才遇到师父的。”那青年开口道:“公主说来一定不信了……但的确,在遇到师父之前我都是一个碌碌无为之人,这点公主回乡一打听便可以知道。”
“那日我上山采药,遇见了师父。当时觉得好似一个仙人降世一般。”
“师父他仅用了一月时间,传授我知识与贤才。然后便归隐去了他处。”
紧跟着他的是连橙好久的沉默。
难道说,他师父才是那个穿越者??
“你可知你师父身在何处。”连橙又问了一遍。
“师父他云游各地,我怎知他所在何地呢。”青年无奈道:“这就为难我了啊公主。”
这也为难了连橙啊!
到底是他师父还是他??他哪儿来的师父,也没法证明啊!
连橙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然是把他先杀了得了。管他对不对呢。好歹有百分之五十的蒙中几率不是。
但是先不说杀错了人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后果,他师父现在唯一的线索在他手里,这人要是真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连橙从心里觉得他师父是不会在什么天涯海角的地方的。虽说她是公主,可也没法将手伸到天涯海角的地方。那样任务基本上是完不成的。
既然系统将她传送到这个地方,这个身份,就证明她一定离那个人很近!
或许他师父就在她身边,但是这人或许是真不知道,也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在瞒着她。
可能性太多了。
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连橙闭了闭眼,决定暂时先放过这人。
那青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连橙站起身来,不打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准备吩咐人把他放回去,就感到画舫一震,走到窗外望过去,才发现另一艘稍小点的画舫挨上了自己的画舫。
连橙走下阁楼,正看到一个红衣墨发的男子站在她的画舫门前,一只脚已经登上了小舟。
见到她,男子的脸上不知为何浮现出几分不自在的神色,朝她拱了拱手:“在下迟崖,跟友人出行游湖,无意冲撞了公主,还望恕罪。”
怎么又是这人!连橙脑袋一下疼起来,她摆摆手,示意这人有多远滚多远。
可那人没有滚,反而是在迟疑了一会儿后又往前了半步,那另一只脚眼见着也要踏上画舫来。
连橙……这人想要干什么?!
这时,楼内的书生也走下小楼,面带微笑,面容慵懒的好似刚刚做了什么舒适无比的事一样。
迟崖在瞟见连橙身后的那人之后,面色一下阴沉下去。
因为他变得太快也太明显,连橙想装没看到都不行。
本来准备上船来的迟崖黑着脸朝她一拜,转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连橙迎风站在船上,感到满脑袋里都盛满了雾蒙蒙。
“公主可是讨厌那人?”身后的青年走上前来微笑着道。
连橙扭过头去,审视他,觉得这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有一绝。
“在下擅自揣测公主的意图,赶走了那人,是我的错。特向公主请罪。”
连橙望着低头的男子,虽然他的的确确是帮了她,可她却无法让自己对这人生出任何好感来。
利用自己风流造成的误会,气走那人。这种方法……怎么看怎么让连橙不自在。
“公主是厌恶那人的骚扰?”青年微笑应答:“因为那人明显看上去……对公主有意呢。”
他?
对她有意?
连橙觉得自己的智商真没看出来。
“迟崖统领,在边关立下战功赫赫,进京之后多家少女向其示好而不应。不事权贵,执掌兵权而从不违背本心……这样的男子,公主却不喜欢?”青年叹道:“他肯上您的画舫,至少证明他对您不是绝对的厌恶。毕竟他这种人……”
“闭嘴。”
青年还没反应过来,他抬首望向连橙,却发现连橙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