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也好。”
翁家女简直气的七窍生烟,“这会儿装的深明大意了,之前怎么说的,怎么寸步不让,非要不可呢?我怎么劝说都没用。”
小厮依旧乐呵呵的,“我家姑娘对翁家姐姐说有言在先,长者赐不可辞。”
“好一个不可辞我算见识了。”
翁家女气的咬牙,深深的看了一眼章岂,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家的大门,掉头就走。
这次失算了,白白丢了这么大的脸,也算是她存着侥幸之心吧,以为周家会因为是诗书传家,书香门第的名声而不好意思接受免死金牌。
文臣中假惺惺的人多了,为了不让人戳脊梁骨,为了让世人举起大拇指赞叹一声高风亮节,是有可能让出来的。
可惜遇到了周至柔这个混不吝,半点面子不给。讥讽她,她当没听见。劝过她,她笑呵呵不回话。
骂她,她索性关躲在家门里不出声。
这样反复耗了三个月,成了翁静桢的一股执念。章岂的话好似给了她当头棒喝是她太贪婪了吗?
可那些,本来就应该是章家所有,是该被她继承的。
翁静桢死死的咬着帕子,“没有结束,不会就这么容易的结束的!”
免死金牌掀起的风浪暂时告一段落了。因为无数人把章岂的话,还有周至柔的话,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宫中,传到了各位娘娘,以及皇帝陛下耳中。
别的不说,稍微有点见识的,都十分夸赞章岂为人心性,好骨气,好志向!
缀锦宫甚至为此摆了一份宴席,邀请了平日相熟的姐妹过来,“我就说那孩子眼儿清,心眼儿正,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搞那些歪门邪道。”
本来只是小小的宴请,谁知道宣平皇帝也来了,虽然只是喝了小小的一杯水酒,可释放出来的信息,十分的明显。据说当日伺候的宫奴,第一次见到皇帝,脸上露出笑和煦容,惊得所有人不敢抬头看。
许淑妃高兴极了,又准备了些赏赐给章岂。
章岂对外界的纷纷扰扰,各种猜测完全不在意。他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想去见一下未婚妻。
奈何门禁森严。
从前分隔两地,相距千里那是没办法。回到京城之后,再怎么规矩多,还是能想想办法见面的。订婚之后反而难了。尤其是现在距离婚期只有几天了,谁也不准他们私自见面。
章岂只能找人传话,嘱咐周至柔这几日就在家里好生呆着,一刻也不要离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等婚礼结束之后再说。
嘱咐完了,得到肯定的回答,章岂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周家。不管他愿不愿意,婚事还是要在章家举行,他也必须要从侯府来迎亲。
一想到回家,要和父亲章旻交流,真的是连婚事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
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硬着头皮了。
婚礼倒数第三天,章岂忙得跟狗一样,回到卧房倒头就睡。他去见了章家的各路亲戚,邀请了两位亲姑姑。又去了堂姑姑家,请她们来,在婚礼那天接待女眷。
婚礼倒数第二天,周家的嫁妆陆陆续续都抬进来了,塞满了整个院子。父亲章旻告诉他,兄长不能准时来参加他的婚礼了,让他不要记挂在心上。
章岂睡梦中还在想,为什么他要记挂在心上?横竖这次不是失踪,也不是跟他有关系啊。
婚礼倒数第一天有人告诉他,周至柔出了周家大门。
怎么可能,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可以离开周家的。谷莠怎么能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她那么聪明,肯定理会了他的深意,为什么还要走。
婚礼的流程正常举行。章岂麻木的听着下人一声声回报。
“去了大理寺”
“见了陈继珍和梁音”
“又去了城南,见了庄家人”
“在铁匠铺子里逗留了一刻钟”
“在包子铺买了一个包子”
“启哥儿,周家姑娘已经返回周家了。”
“已经抵达周家大门。”
“顺利进府。”
一声声回报,如实的播放着周至柔这一趟的旅程。
章岂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灵魂飘到半空,扭曲着,纠结着,麻花一样俯视着那个僵硬的身体。
“你倒是动一动啊!骂她一顿也好,他她不听你的话,把你的话当成耳边风。”
然而另一个声音马上就跳出来了。
“她不听你的话不是很正常吗?她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了?一向不都是你容忍着她,忍让着她?”
“不会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有乖巧可人,温厚体贴的时候。”
“那是她有求于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肯面对现实呢?这就是她的本质,他她随心所欲,任性妄为,怎么可能为你而改变?”
种种声音浮现在章岂的大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