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迫,便显得大人心怀私心,本来是秉公办案,也变成别有用心了。这些学生闹就闹,反正御史台的眼睛又不是摆设。”
“本官不想夜长梦多啊。”
徐茂清轻声一叹,“那周庆书三起三落,每每在陷入绝境之时,又能青云直上,本官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谁还记得本官是宣平十三年的传鲈呢!只不过低了他一名,他就是名扬天下的一甲进士,周探花。而本官的名讳,又有几个人知晓?”
师爷听了,也是溃然一叹。
然而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毕竟大多数人,看见周庆书,心里面只会惊艳,一是为他的才华,二是为他的人品相貌。若是与之对视过,相处过,那更是轻易而举的变成了他的粉丝,哪里敢生出攀比之心。
像周庆书这样的人物,五十年也不过才出一个罢了,整天想着跟他比肩,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拿人饭碗,要替人着想,师爷好生安抚了一下东家,随后才问道,“那这些国子监的学生们还是打发了吧?都是年轻气盛的书生,三言两语若是被人蛊惑了,出了什么事情,闹腾大了,都是要大人来担待的。”
“不,不能让他们走!”徐茂清哼哼地咬着牙,“本官要让他们父子民声扫地,还有比国子监更好的法子吗?今天,周瑛被愤怒的同窗们开革出去,到了看看他们周家还有什么脸面自称为书香世家?”
徐茂清下了令,破例允许国子监的学生们去见周瑛。
可叹,他不知道国子监的书生其实也分门别类,有不同的派系。若是他知道有一系特别的亲近周瑛,打死也不会允许这部分人靠进大理寺监牢。
领头的就是顾天和。
先前举办的辩论赛,周瑛充当主持人,好几个话题展开,都是和顾家那位帝师相关。而且带有一些质疑的意思在里面。
师爷看到顾天和在前面,所以就没有多加怀疑。他跟徐茂清这样心胸狭窄的人在一起时间多了,自然也怀疑天下的人都是这样,为了一些细微末节怀恨在心。找到机会就要报复。
何况是这样堂而皇之的机会呢?
人群中还有一位领头羊,那就是远走他乡的袁致远。说来也是巧合,他此次进京原本叙职,待不上两三天就得回去。可是遇到了周瑛这个案子,当下便走不开了。
那个一心要跟他结为联盟共进共退的,现在正在监牢里,凭什么跟他说结盟?
而且还犯下这种大案,与之为伍不是降低了自己吗?
袁致远愤怒非常,第一个带头起哄闹事的就是他。
气势汹汹的来到大理寺,果然这些大理寺的官员还是很讲道理的,听说他们是来质问周瑛,还要打算跟他当众割袍断义,并阻止的不太强烈了。
顾天和也在旁边添油加醋,“不想我等被这个小人骗得团团转,一定要进去好好骂他一顿,才能消到心头之火。”
两边人各自说了一通后,便被允许进去了。
袁致远和顾天和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步履匆匆,等见到周瑛,见他一身青袍,姿态写意,浑然没放在心上。
愤怒感更强烈了。
“周瑛,你也配为人?”
“枉我等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别说我不给你辩解的机会,你说你快说啊,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清白。”
“若是没有证据,我等只能认为你是香枫里纵火案的幕后真凶。一夜之间残害了数百名百姓,令人发指的恶行,不仅要和你割袍断义,将来还要亲眼看你上断头台!”
狠话放出来,然而眼睛却一双双地看着,等待周瑛给出回应。
周瑛淡淡然一笑,“周瑛再次感谢诸位同窗,冒着风险来看我一眼。只是此案牵扯复杂,背景更是不好说。还是请回吧。”
“住口,周瑛,你把我等当什么人了?小孩子嘛,被你随意哄骗?你有一说一,该说的话才能说,该做的事情若是力有不及,倒是可以请人帮忙。”
周瑛只是摇头。
袁致远心下一沉,暗暗道,难道说,竟不是被冤枉的吗?可是凭他的了解,周瑛绝对是一个聪明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下杀人放火的大案?关键是做了还露出这么多马脚?叫人想不通。
证人越多,各种蛛丝马迹都指向周瑛,袁致远就越不相信。可见未来天官的思想和逻辑果然与众不同。
他不是看结果,而是擅长从起点出发,推演事物演变后的经过。
无论怎么算,都说不通。
顾天和没有想那么多,他歹话说完了,凶狠狠地恶话也说完了,周瑛还是无动于衷,不由得着急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为了钱财,而谋害柔娘。你这么个人,根本就不是把金银财产放在眼里的人,叫我相信你为了钱而杀人,不行,我不信!”
“世人谁不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