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俯身捡起小铁铲,粗着嗓门吼道,“还想要我家赔一贯钱,我先打死你再说。”
她本来想冲去敲胡老五,但想着自己的体力已经不支,肯定打不过胡老五,还是先打没有战斗力的二癞子。她高举着小铁铲向二癞子冲去,直愣愣的眼睛一看就不正常,吓得二癞子哭爹喊娘向一边滚去,旁边的人也吓得四处躲闪。
陈阿贵和陈家族亲的两个媳妇赶紧跑过去把她拦住,陈阿贵趁机把铁铲子夺过去,还低声安慰道,“阿福莫急,咱不会让他们讹去那么多钱。”
陈老太也来了,她大喊道,“我家阿福的痴病都好了,这次又被二癞子气得犯了病,这笔帐咋算?”她可不怕胡老五,又冲他吼道,“胡老五,你讹人都讹到亲戚家来了,你真能耐啊。”看到胡氏也站在那里看热闹,又骂道,“老大媳妇,家里的活都干完了?猪圈驴棚都那么脏了,不说洗洗,还在这里看热闹,真是个少找的懒娘们。”
胡氏知道老太太是迁怒自己,生气也不敢当众顶嘴。
接着,陈业父子及陈家的一些族亲都说上了,说好不容易看到阿福的病好了,这回又被气犯了病,以后的汤药钱得让二癞子赔。
二癞子除了胡老五先帮着说了两句话,根本没有人帮忙。
高里正拍板道,“阿福把二癞子打得厉害,但二癞子也把阿福气得犯了病,阿福也要吃汤药。两相一抵,还是按我先前说的办,就由陈家赔一百文汤药钱。若谁不服,就去县衙告吧。”
又低声让陈名回去好好教训一番陈阿福,别让她再出来闯祸。若是把人打残或是闹出人命,那是要坐牢,甚至要偿命的。
陈名点头答应,一家子相携着往家走去。
两旁看热闹的人都害怕地看着木着脸的陈阿福,也不敢高声议论了。心道,这个傻子的痴病是好了,却是更疯更泼辣了,以后还是离她远着些,别去招惹她。
特别是几个之前心存想法的男人,想着找机会去占占那漂亮傻女的便宜,现在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了。
有些妇人还小声教育着自己的孩子,“以后离那疯子远着些,打了也白打……”
这些看热闹的人中还有陈阿菊和胡翠翠,听着人们的低声议论,也是害怕不已,以后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作弄那个傻子了。
回了家,陈名把一百文钱交给跟他回来取钱的高里正的儿子。
陈阿福十分过意不去,对陈名说道,“爹,对不起啊,家里本就没钱,我还败了一百文出去。”
陈名此时精神头又好些了,他不仅不生气,还有些窃喜,闺女这样泼辣,于她或许是一件好事。他不自觉地腰杆都挺直了几分,笑道,“闺女做得对,若以后被人欺负,还这么打回去,只要不打死人,赔钱爹愿意。”
看到这么可爱的陈名爹,陈阿福笑起来。
陈老太也跟来了,看到二儿把一百文拿出去,心疼得要命。再听儿子说这话,更不高兴了,嗔怪道,“看你能耐的,你哪儿去找那么多钱赔。”又骂着陈阿福,“真是个傻子,打人不知道往别人看不到的背上和腚上打,专打脑袋瓜。”
陈阿福知道今天是陈老太和陈家帮了自己,否则被胡老五缠上也不会这么容易脱身。便笑道,“奶,我今天是故意往二癞子脑袋上打的,就是要让别人看到他的伤,以后才不敢招惹我。”
老太太想想也对,说道,“哟,这丫头的痴病还真好了,猴儿精。”又边往外走边对陈名说,“我得回去折腾折腾胡氏,她娘家兄弟想让咱老陈家破财,太缺德了。”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两个小正太明显被吓坏了,还眼泪巴巴地拉着陈阿福。
陈阿福已经累极了,但还是安慰了他们好久,才把两个小正太劝好。
中午,王氏回来听说了这件事,也气哭了。她不仅哭女儿被欺负了,更担心女儿的泼辣样子被人瞧了去,以后怕是更不好招婿了。
陈阿福劝道,“娘,我要先好好地活下来,才能说招不招婿的事呀。若是先被人欺负死了,别说招婿,连人都没了。娘放心,以后,若有合适的男人我就娶……哦,不,是招婿,没合适的男人就不招,带着大宝好好过。”
陈阿福的话让陈名和王氏都红了脸,连阿禄都红着脸直笑。王氏嗔道,“姑娘家家的,快别说啥合适的男人,还娶啊招啊的。外人听到了,要笑话你。”
陈名虽然觉得陈阿福说的话有些羞人,却认为她说得对。说道,“阿福说得对,先要没人欺负她,她才能好好过日子,才能说其它的。”
王氏听了,才又高兴起来。
大家都累坏了,王氏做了一锅面疙瘩汤,还打了两个鸡蛋进去。这是他家过节才吃的好吃食,一家人吃了个肚圆。
晌饭后,陈阿福擦了身子,王氏又帮她洗了头,才跟大宝一起回东屋歇息。她把门插上,又哄着大宝睡觉。可小正太吓坏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