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替他伸冤。”
相大英赶紧关上房门。
当初承昭帝毙于卧榻,相大英救了他的儿子出宫。
承昭帝临死想的并不是有谁替他复仇,他只想他的儿子,能苟活于世,哪怕做一个平凡的人。
可相果心显然没这样想。
“过去的事终是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如今国泰民安,不是很好吗?”相大英拍拍相果心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相果心呆坐着,许久不说话。
自那后,相果心常常去找郭琮,更多的时候,是带一坛酒,他跟郭琮面对面坐着喝。
“我爹要是喝皇子的血,那算了,我还是守着陵墓吧,不然回到青城,不几天他就把我的血喝完了。”郭琮有些后怕,再不提回皇宫的事:“我以为陆御使什么手段才坐上的太子之位,原来是给皇上献血。父皇真是越来越妖了。”
相果心抬头看看宽敞的陵墓:“你想不想复仇?”
“嗯?”
“我问你想不想复仇?”
“你这不是开玩笑吗?”郭琮有些自嘲:“我如今什么地位,虽是奉亲王,手下没有一兵一马,跟个囚犯差不多,我怎么复仇?”
“我说你有兵有马,你便有兵有马,跟我一起干吧。”相果心敬了郭琮一碗酒。
想到在陵墓里暗无天日,早晚会死,于其这样,还不如干一票。
当年在皇宫里,郭琮也是一位热血少年。
两人小心翼翼商量了一番,郭琮恨不得跪下给相果心磕头:“若有朝一日打回皇宫,我做了皇帝,你放心,我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相果心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他要郭正禅死。
相果心总是出门去,早早的出去,又很晚才回来,梅景就不放心,偷偷在后头跟着,这一跟,就跟到了陵墓里。
郭琮已经喝得烂醉如泥。
梅景捏着鼻子晃了晃郭琮,郭琮眯着眼道:“相大人,你怎么穿女人的衣裳?”
“表哥,我是梅景。”
“什么水井?唉,我现在不管什么水井不水井,我得好好睡一觉,以后我跟相大人可是一起干大事的人。”
“什么大事?”
“把皇上杀了我当皇上啊。”
梅景心里一惊,也不敢再摇晃郭琮了,好家伙,要把皇上杀了,这弑君的罪名,可够诛九族的。
不敢惹。
梅景魂飞魄散回到相家。
因为是郭琮的醉话,梅景倒也忍了半个多月,有天夜里,她要跟相果心亲热,相果心未理,梅景便伏在床头哭起来,也不管丫鬟在不在:“相大人如今胆子大了,敢教唆我表哥弑君杀父,到时候咱们被灭了九族,相大人你可是要害死大伙儿。”
相果心赶紧捂住她的嘴:“你不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这是我表哥亲口跟我说的。我表哥说,你们还要在坟墓里练兵,拿了皇宫的地图,就等着找个好时机攻进去。”
相果心脸一白:“你再胡说,我便休你回梅家。”
“你有本事了敢休我。我这就告诉你姐姐去。”
梅景推开房门,正好看见一个黑影从走廊跳了出去。
“谁?”
没人说话。
窗台上的花盆掉在地上,碎了。
“风太大了。”婢女回了一句。
梅景擦擦眼泪就让婢女去准备马车。
汤小娘缩在房脚的花丛里,动也不敢动,直到梅景走远了,汤小娘才从花丛里站起来,往小佛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