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向下一拉,露出肥壮的肩膀来,左肩之上,赫然是泛红的牙印。
这是证据。
郭铴怕是百口莫辩了。
郭意拱手对大皇子郭琮道:“大哥你看,我早过二哥他野心大着呢,杀人放火的勾当也敢干的,怎么样,我的话不虚吧?不然这民妇怎么会知道她肩膀上有牙印呢?”
“铴儿你”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可身子一晃,他又坐了回去,头有些犯晕了。
“皇上”吕婴站了出来,挨着郭铴跪了:“求皇上开恩,念臣一片忠心,无一日懈怠的份上,饶臣不死。”
“吕婴你这是?”
吕婴是皇上信的过的人,这些年屡屡立下战功,他虽是舞刀弄枪的人,可却还有一些文饶气质,文章也能做得一二,在文人堆里,这能做文章不算什么本事,可在武将堆里,这可是头一份的荣耀。
这叫文武双全啊。
难得。
“臣吕婴该死。”
“你有何罪?”
郭铴也懵了,怎么作死的事,也扎堆吗?还要抢的?
“臣吕婴,不该杀了这妇饶几十个同乡,也不该抢那个孩子。”
“哦?”皇上靠在椅背上,慢慢摩挲着手背。
郭铴心里直犯嘀咕,桥洞那些人,明明是他杀的,怎么还有人抢着领罪的?
皇上若查起来,便是他这个皇子,恐怕都难保性命。
这吕婴敢认这罪,是想被五马分尸吗?
听吕婴此人聪明,英勇。没听是个傻子啊?
拦下这样的事,于他有何好处?
况且彩虹已经指认了,她咬了凶手的肩膀。
这牙印还在郭铴肩膀上呢。
吕婴将衣领一松,露出右侧肩膀来,肩膀上,竟也是泛红的牙印。
别的伤,如抓痕,刀伤,倒能造假。
这肩膀上的牙印,想造假,也来不及啊。
众人有些懵了。
吕婴重重地磕头道:“那夜黑,臣领了皇命往城外驻扎,经过城外桥洞,恰巧遇见一伙人在那聚众生事,又试图抢夺我们的兵器,争执之间,他们又是得了瘟疫,活不了了,要去青城传染更多的人,为防万一,我们才不得不动手……也是为了青城百姓着想。”
“那孩子呢?”
“孩子……”吕婴伏地道:“那个孩子总是啼哭,我们一群男人,又没有哄孩子的经验,本来把他系在胸口的,可过桥的时候,系孩子的带子松了,孩子掉进了湖里,被浪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