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以后你也不必以救了蓝公子自居,两清了,明白了吗?”
“谢祖母提点。只是我救他,不是为了东西,也从不以他的救命恩人自居。”
“傻孩子,你好歹图点什么,不然郭公主看不透,心里反倒没有底,你图点金银财宝,她才安心啊。”
祖孙二人默默低语。
窗外月明星稀。
倒是皓月当空,高远空旷。
院中绣球花开的更大了,深紫色的绣球花开满了走廊,那么大的绣球,一个人能抱满怀。
从石子路走到廊下,人从花中过,身上都是香气。
窗里的两人,影子投在窗纸上。
很是温馨。
相大英背着手听了一会儿,咳嗽了一声,往相老夫人房里去。
果然,他一咳嗽,整个屋子里的人又是一番面孔。
丫鬟仆妇们垂手站着,低头不言。
相老夫人正襟危坐,重新把红豆端过来盘。
相遂宁低下头去,端端正正的挺着背,开始临摹她的字帖,这一次,她临摹的是宋皇帝的瘦金体,字体瘦长,兼有风骨,不像之前临摹的飘逸字体,这瘦金体写的她手腕疼。
“那个……”相大英搓搓手。
相遂宁赶紧起身,把自己坐的位置让出来。
“你坐着,不然怎么好写字?”相老夫人轻声交待。
相遂宁便坐了回去。
她坐着,她爹站着,这有点不成体统。
苏嬷嬷搬了锦凳来,相大英便面对着相老夫人坐了下去。
“刚才母亲,是遂宁救了蓝褪?确有其事?”
“大老爷这么晚了,来后院何事?”相老夫人抓可一把红豆抚摸着。
顾左右而言它,这是否定的意思。或者,不想回答。
相大英还算有眼色,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遂宁的字写的倒不错,自从皇上看中遂宁,这孩子倒越发争气了,只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那是别人家的女儿,遂宁跟她们不一样。”
“娘这样护着她,以后如何嫁得出去呢。”相大英打趣。
“嫁不出去,我便养她一辈子。”
“娘也知道,宣国有规定,晚嫁犯国法,如果不嫁,那家里人是要坐牢的。”
聊着聊着就跑偏了。
相遂宁不得不放下毛笔:“这么晚六到祖母这里来,是有要事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相老夫壤:“有什么事便,了也快些回去,免得那前院儿的一会儿子看不见你,又要到我这里来寻人。”
相大英有点尴尬。
这俩人是很不待见他啊。
而且还写在脸上。
唉,没办法,混的差。
板凳还没坐热呢,人家就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