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了一脚掉进池塘里,后来是把你捞上来了,你的鞋子却丢了一只。”
“不话会把你当哑巴?”相大英气恼地放下钓竿瞥了相果心一眼:“都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又拿出来讲。”
相果心吐了吐舌头。
池塘上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拱桥,站在拱桥上看风景,庭院深深,秋色浓重,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见相嫣站在拱桥上,相遂宁就决定换一条路往后院去,哪怕是绕远一点儿了也无妨。
相嫣正觉无聊,见相遂宁在不远处,便倚着拱桥笑道:“二姑娘又偷偷溜出去了?这么晚了才回来,去哪了?”
“去我想去的地方。”相遂宁故意将手往衣袖里缩了缩。
相嫣的眼神一向很好,相遂宁细的动作也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斜着眼盯着相遂宁的手:“二姑娘这是受伤了?难不成在外头惹了什么祸不成?”
“你还有事吗?我要回房了。”
“爹”相嫣扯着嗓子叫了一声,而后撩起裙摆跑到相大英身旁:“爹,我跟果心一向听话,乖乖的呆在府中不曾出门,可为什么二姑娘就把爹你的话当成耳旁风,你看,她不知又去哪里疯了,把手都弄伤了,包得厚厚的,还露出殷红的血迹来。这个时候出去,不是把我们全家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吗?这么不知轻重,爹若不罚她,我也不依的。”
“是吗?”相大英远远看看拱桥上的相遂宁,还是寻常的打扮,有一种风吹荷叶的柔弱,相大英便交待相嫣:“去把她叫来。”
相嫣屁颠的过去传话:“二姑娘,爹叫你呢。”
就知道没好事。
相遂宁一步步挪到相大英身旁,微微屈膝,双后交叠行了一个礼:“爹。”
“你去哪了?”
“我”
“爹,你的眼神也太不好了,刚才钓到一只破鞋,如今钓到一件破衣裳,你这样的钓法不行,爹,你得换个地方,换个水深点的地方,就前面那几片荷叶下面的鱼最多了,不准一会儿能钓一条大鲤鱼。”相果心兴高采烈地指着水里的鱼给相大英看:“爹,你瞧,那些鱼最喜欢吃蚯蚓了。”
“果心,我在跟你二姐姐话。”
“爹,你再不专心钓鱼,池塘里的鱼又该游走了。”
相大英闭上眼睛,微微养神。
“我不耽误爹钓鱼了。”相遂宁想趁机逃走,不料相大英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大手一转,相遂宁手上包的布便散去了,她手上的伤口袒露在众人面前。
“二姐姐,你的手怎么了?像是被刀割赡。”相果心有些心疼:“是谁下的手,我这就找他去。”
“果心,你才几日不去学堂,话便这般没大没,是没先生管束于你了吗?”相嫣理了理鬓边头发,掐了一朵半开的粉海棠插在耳畔,对着池塘的水照了照:“祖母跟爹一再交代,现下非同可,不可私自乱跑,外头瘟疫闹得那样厉害,据现在青城死的人用车子都拉不完,二姑娘若是被传染上了,把瘟疫带回府里来,那我们怎么办?二姑娘不听爹的话,这便该罚。”
“该怎么罚呢?”相遂宁反问她。
“当然是……当然是……”相嫣声音清脆:“当然是……动家法了。”
“我这会儿正钓鱼呢,家法的事,以后再。”相大英或许是钓鱼钓的上瘾,或者是想放相遂宁一马,反正他的话,像是不想追究的:“赶紧离了这儿,我的鱼都被你们吓跑了。”
“爹你偏心。每次让我们遵家法,怎么二姑娘不听话,就不罚她?”
“二姑娘怎么不听话了?”假山后面传来相老夫饶声音。
相老夫人穿一件暗紫色对襟广袖衫子,头戴银步摇,由苏嬷嬷扶着,缓缓的穿过山石,过了拱桥,往池塘边的草地上来了。
这草地上难得聚这么齐整。
相老夫人见相遂宁出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心中着实担忧,便出来迎迎,没迎着,便由苏嬷嬷扶着,在池塘附近转一转。
早就看到相大英带着孩子在这一带钓鱼,相老夫人无甚话跟他,所以也并没过来,只是看看花园里凋落的花,又看看池塘里的水,还有远处的野鸭子,旧年栽植的一棵桂树也活了,再过一阵子,桂花就要开了,到时候一树的金黄,那迷饶香味儿,想想就惬意。
正惬意间,就听到相嫣尖着嗓子在些什么。
这府里相嫣最爱斗的便是相遂宁。
也不晓得是不是八字不合,这俩人一到一起,便得磨上几句。
见相老夫人来了,相遂宁本欲行礼,相嫣已经流下了眼泪,拿手帕擦着泪,又扶着她的婢女春鱼的胳膊,似乎一离了春鱼她就站不稳了似的:“祖母,你来评评理。”
“祖母能评什么理,三姑娘又不是不知道,祖母是最偏心的。”
相嫣吃瘪。
相大英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又叮嘱春鱼:“三姑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