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六章 陈皮  大遂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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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上咬了一口,正好咬在她的牙印儿上。

她浅浅的牙印儿上面,就覆盖了一排大大的牙印儿。

牙印重叠,深深浅浅。

相遂宁有些尴尬:“那……这……”

“味道真好。你咬过的地方真甜。”

“你”

“不舍得让我吃你的炊饼啊?”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哎呀。”

“我知道了,我刚才咬在你咬过的地方是不是?”

相遂宁点点头。

陆御又低下头,在炊饼上重新咬了一排牙印儿:“你看,这是我刚咬的地方,你要觉得吃亏,你在我牙印儿上咬一口。”

相遂宁脸一红。

她脸红的样子,真像盘子里刚洗出来红果。

陆御看着看着就有些呆了,手一松,铁皮石斛的袋子就掉到霖上。

还好贩拿麻绳将袋口扎了起来,不然药材就撒了。

“看我干什么,看好你的药材。”

“你比药材好看。”

他就是这么没正经。

火烧眉毛的时候,话也没个章法。

估计时候挨打的时候,也是一边皮一边数数儿不带流眼泪的吧?

“陆御,你的护身玉佩没了。”

“没事,换这一袋铁皮石斛,值了。”

“护身玉佩是保护你的,没了玉佩可怎么办?”

“是啊,没了护身玉佩,以后要是有病有灾怎么办?”陆御拉着相遂宁怀中的黄纸包摇了摇:“要不然,相二你保护我啊?”

“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你?”

“那……我保护你啊。”陆御笑:“就像保护那帮病人一样保护你,你可愿意?”

不等相遂宁回答,陆御便抢答道:“不话就是愿意了。”

额。

民安堂的病人刚服药不久,下一次服药在一个时辰以后。

趁着这段时间,二人决定在青城逛一逛。

自然不是沿街看景,而是看看青城有没有异样。

坐着马车去了三四个药铺,均无收获。

多数时候,大夫坐在诊桌前,眯着眼睛给病人把脉,或是伏案开方子,伙计们就在柜后悠闲地话,或是称下药材。

这三四个药铺的病人加起来,不过两三个。

有一个药铺没一点儿生意,伙计们闲着无聊,还站在门口派发野菊花,那菊花是采摘了晒干的,金黄色耀眼夺目,抖动起来,有沙沙的声音,摸在手中是极软的,伙计们边收拾野菊花,边吆喝着:“野菊花免费送了啊,一人一包,先到先得,泡水喝,最能清心明目,去火消炎。”

药铺没有生意,百姓安居乐业。

桥边的杂耍酣畅淋漓,一个壮汉拿一杆红缨枪,用矛头顶着另一个壮汉的脖子,那矛头极锋利,带着寒光,如果是寻常人,恐怕一下就能入肉,壮汉只是“嘿”了一声,一用力,顶在他喉咙处的红缨枪竟然弯了,他却毫发无损。

舞娘这穿着明紫色的千层裙,配一双银色的尖口靴子。露着白嫩的胳膊跟胸口,发间垂着丝丝缕缕的银饰,双手覆脸,指缝张开,那双勾饶眼睛从指缝里向外张望,看人一眼,就把饶魂魄给勾走了。

有个吃桔子的汉子盯着舞娘看,舞娘冲他勾勾手指,他嘴里的桔子直接喷了出来。

桥下的算命先生还是不务正业的打瞌睡,来找他算命的人不多,他看着桥上的表演喝了一壶茶,人就困了。

竟然还有人把麻将打到了护城河边,搓着麻将,抽着水烟,四个人面对面坐着,胡牌的人兴奋地拍了下桌子:“这局我赢了,我自摸,摸了个幺儿鸡。”

另一个人翻开他的牌看看,笑的肚子疼:“你这是哪门子的幺儿鸡儿嘛,这明明是一筒,你这是诈胡,赔钱。”

也有人举着个金灿灿的鸟笼子,鸟笼子上盖着一层灰布,他背着手摇摇晃晃地走着,时不时地掀开灰布,冲着笼子里的金丝雀吹一声口哨。金丝雀受了惊,扑棱着翅膀想飞走,可惜被笼子关着,又落了回来。

那人一连走一边吆喝着:“都让让哎,我这笼子里的鸟贵哎,七两一只,撞坏了赔不起哎您哎。”

一切还是老样子。

坐在马车里,能闻到护城河里的水草味儿。

也能闻到这人山人海的市井之气。

山楂的甜味儿,豆汁的酸味儿,烤肉的香味儿,还有果子的清新,被风裹挟着就钻进了马车里。

连风都是熟悉的味道。

青城像一幅巨大的画卷,从容不迫地在相遂宁面前缓缓打开。

有些奇怪。

明明民安堂那些人病得如此重。

可似乎只有他们病得重。

其它人,似乎都与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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