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知道拦也拦不住你,也不知道相大人怎么生出你这个胆大包的女儿,既然你愿意跟着我,那就来吧,咱们去青城走走逛逛,看看情况怎么样。”
“不对吧?”
“嗯?”
“难道我们不是”相遂宁指指民安堂后面的库房。
是了,那里还躺着几个病人呢。
倒把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陆御进了民安堂,因为没有伙计,所以他亲自去柜上,按着昨日开的方子另抓了几副药,而后他跟相遂宁一人提着四包药往库房去。
六伞跟明珠已经抱了柴过来。
还是老规矩,六伞煽火加煮药,明珠在一旁打下手。
很快几个药锅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
陆御拿着装银针的布包往库房去:“如果他们全都转醒过来,情况有好转,便可以不必施针了,只需按时服药。”
相遂宁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陆御一回头,几乎挨到她的头顶,他一低头,就蹭到了她的鼻尖“你要离我远一点儿,一会儿我去照看病人,你远远站着就校”
“我远远站着……做什么?”
“给我看。”
“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不知道,可就是喜欢看,有你在,我安心多了……在这救死扶赡关头,我还能出这种话……我也是病得不轻。”陆御笑了笑,扶起一个略有转机的病人,按了按他的脉搏,从布包里掏出一枚银针扎在他手腕上,刚把银针扎上,那病人就发起了狂,站起来在库房里奔跑,跑着跑着便拉了一裤子,这味道真是浑厚,呛得陆御眼中流泪。
昨儿的几个病人,还跟萝卜似的,直直地躺在那儿,动也不想动,虽面容气色不好,可好歹有些人气,有个年轻些的还轻轻喊着:“肚子饿了,能给点喝的吗?”
“一会儿喝药,马上煎好了。”
病人就不吭声了。
那个被扎的病人疯跑了一会儿,又跳到摆放药材的木架上,拿起鹿茸便挥舞起来,吓得另外几个病人缩成一团。
“陆御……”相遂宁动也不敢动:“你扎了他哪里?”
“穴位。”
“你别是把他扎疯了吧?”
“没有,是他的病情有了变化。”
“他会伤人吗?”
“不会,他的脉搏很弱,几乎触摸不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身体犹如蜡烛的光,猛的一闪,过后火苗便会暗下去,他折腾一场,很快会体力消耗殆尽,自然就停下来了。”陆御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