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婆子们皆不话。

汤娘呵斥厨房婆子道：“如今不比往日，附近几个州府的流民连吃的都没了，拉着棍讨饭都讨到青城来了，咱们虽富贵，可吃穿用度都要节俭。二姑娘一个姑娘，夜里饿了吃个馒头包子也就是了，你们弄这么些做什么？”

“是明珠姑娘交待的。”

“什么明珠姑娘，她一个奴婢也配称姑娘？这个家她了算还是我了算？”

“娘子了算。”

“弄几个馒头督后院去，饿了她自然会吃，咱们府中的正经公子饿了不也才吃个鸡蛋羹吗？她一个姑娘家的，哪用那么奢侈？”

“哪里奢侈了？”一股檀香味儿伴着相老夫饶声音飘了进来。

相老夫人由苏嬷嬷扶着，立于门外，神情庄重。

汤娘暗道不好，半夜三更发了一次威，还被这老太太当场按住了。

这是八字不合，阴魂不散啊。

汤娘只得屈膝福了一福：“老夫人怎么来了？”

苏嬷嬷冷冷道：“二姑娘的饭菜都备好了吗？如果好了就督后院姑娘的房里去。”

婆子们喜气洋洋的给饭菜装了盘，利索的去了。

厨房的气压有点低。

相老夫人盯着汤娘，汤娘假笑着。

这气氛不太友好。

相果心扒拉两口鸡蛋羹，也赶紧闪了：“我回去读书。”

“老夫人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汤娘尴尬地挤出一抹笑。

“二姑娘苏醒了，让你失望了。”

“这是哪里的话。”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不干预。只是二姑娘的吃食你也要克扣，我便不依，青城王公贵族没有千户也有百户，有一家克扣嫡女吃食的没有？”

“这……”

“你门户出来的，不知道我们大户人家的规矩，我也忍了。一则勤俭是好，再大的家也经不起靡费。二则二姑娘那时还年幼，孩子吃些苦头，不容易养成骄纵的性子，我年纪大了，头几年也头晕眼花的自顾不暇，你做的那些事，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可你要知道，我们大户人家，便是穷得喝稀饭，也得配一碟儿切得细如发丝的咸菜，便是穷得吃不起饭，出门也得给嘴上抹点猪油，这是大户人家的尊严。二姑娘一个嫡女，怎么能干噎馒头？”

“娘，我知道你疼二姑娘，可这么个吃法……”

“鸡啊鱼啊你们也没少吃啊，凭什么到二姑娘这里，只能是馒头？二姑娘吃的，是她母亲的嫁妆，便是没有唐氏的嫁妆银子，还有我的，便是那燕窝，也是我份例里拿出来的。汤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