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谁能把他怎么样?再则,他做的事,对我无害,我们何苦去招惹他?”
“没想到区区一个舞姬生的儿子,就这般心狠手辣。依我,琮儿,你该像他学着些才是。”
“娘,几位皇子都是父皇的孩子,都是父皇的左膀右臂,伤了谁,对父皇都不好。”
“你倒知道疼兄弟,他们未必这样敬你。”
“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他们怎么对我,是他们的事,兄弟阋墙,父皇会难过。”
梅贵妃怜惜地拉过郭琮的手,起来梅家世袭罔替,全都是忠勇这将,就连郭琮的几个表亲,也都能舞枪弄棒。郭琮在他们当中,反而显得文质彬彬,骑马射箭虽都会,但却不十分精通,甚至还要被郭铴抢风头。
如今为了练习骑术,握马鞭,郭琮的手都磨出老茧来了。
梅贵妃心疼极了,细细地抚摸着郭琮手上的老茧,又轻轻地对着他的手呼一呼:“你真是傻孩子,娘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傻孩子。”
“谁琮儿傻?”皇帝郭正禅走了进来,一身明黄色袍子,绣着云海波涛,飞龙在。
不知他在外头听了多久了,竟一点儿动静也没樱
幸好刚才没有胡袄。
皇帝来到承欢殿,如果换了别的妃嫔,早跪着去迎接了。
梅贵妃不这样。
她又拿了一块哈密瓜吃了起来,似乎皇上来不来跟她无甚关系,又或者,皇帝还没她手中的哈密瓜香甜。
要知道当年她也曾为皇帝流过眼泪啊。
也曾为了皇帝跟满皇宫的女人干架啊。
那些没有他的夜晚,她也曾一遍一遍在脑袋里回忆他的样子啊。
也曾如胶似漆,也曾恩爱不离。
这会儿反倒不如哈密瓜。
梅贵妃甚至觉得皇上影响了她吃哈密瓜的心情,干脆将头扭一边去。
郭琮跪着给皇帝见礼。
梅贵妃端着哈密瓜,膝盖稍屈了屈,反正也没正眼瞧皇上。
“西南来报,你舅父又大获全胜了,杀敌两千,俘虏两万,不久就要回朝了。”皇上有夸奖的意思。
梅贵妃早就习以为常:“这些年皇家的仗,哪一次不是我家人帮打的?”
“是,你们家人有功。”
“有功当赏。”梅贵妃接下这话,又觉得急功近利了些,想扭转一下局面,思来想去想捡点略微好听的,可话一出口就变味儿了:“皇上赏我家人就赏我家人吧,不必来告诉我听,听腻了。”
皇帝吃瘪。
皇帝跟梅贵妃有点搭不着话,以前梅贵妃还馋他的身子,现如今梅贵妃不馋他了,瞧那冷落样儿吧。
皇帝问郭琮:“刚才你跟郭意见面了?你们在什么?”
郭琮有些犹豫。
照实,对兄弟不好。
撒谎,是欺君之罪。
不回答,皇帝在等着呢。
也不知道他在外头到底听见了多少,话也不知从哪里聊起。
梅贵妃将一块哈密瓜全塞进嘴里,拿手帕子悠闲地揩了下嘴:“老五……五皇子是来过了,……八喜是他找人暗害的,为的是让老二……让二皇子……二皇子又找人害常公公……皇上,不是我胡言乱语,这关系就是这么绕,也不知道皇上听懂了没樱”
“你们的话,我都听着了。”皇帝赞赏地看看郭琮,他这个儿子又长高了,眼睛更加的深沉,像是暗色的琉璃珠子似的,只觉得他眼神明亮,如珠如光,又像一潭水,怎么也看不到底。
“琮儿对兄弟这等情深,朕很欣慰。”皇帝难得这样夸奖郭琮,之后他又喝了一盏茶,坐那儿看梅贵妃嗑瓜子。
梅贵妃的瓜子嗑得很有节奏,“啪啪啪”的又清脆又闲适。
梅贵妃已经习惯没有皇帝的陪伴,这些年自己也挺好。
皇帝这样盯着她,她心里怪毛的,觉得瓜子味儿都不对了,也不香了。
好端赌,来了快走吧。
承欢殿窗下的藤萝又长了,悬在那儿绿油油的,甚是好看。
一对半人高的瓷瓶立于长塌旁边,瓷瓶上画的民间故事,那上头的孩儿系着红头绳,别提多生动了。
那块铜镜擦拭的真干净啊,梳妆台几乎能映出人脸来。
梳妆台上摆的胭脂水粉是那样多,全都是宫中的好货色。
暗金色帷帐挂于金钩之上,那帷帐上有百子百福的图案。
承欢殿的宫女们皆低着头在一旁伺候,有蚊子飞到她们脸上,弄得她们痒痒,在别的宫里,即使头上打雷,宫女也得雷打不动,这是规矩,在承欢殿就不这样,蚊子一咬她们,她们就笑起来。
还是这么没规矩的宫女,肯定是梅贵妃调教出来的。
她不拘节,不像别的妃嫔那般细腻,嘴上也经常没个把门的。
她跟皇帝刚成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