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想做恶，脑袋都是管用的。

周大人也不得不佩服，他掌管的这青城，连升斗民都会使三十六计，果然是子脚下，百姓都透着机灵。

聂老爷伏地颤抖，脸色蜡白。

一开始，他是不承认的。

周大人在官场浸润，虽昏聩，但治饶法子也不是没有，当即把白二、白四关起来，将那烧红的烙铁一举，又将辣椒水一备，再把生盐粒子弄一斤，等给他们上了烙铁，再给伤口洒点辣椒水并生盐，让他们招什么，便招什么，十分管用。

果然还没用刑，白二、白四就已经吐的干干净净。

自已的家丁都招了，而且白二、白四两个饶口供也能对的上。

聂老爷是逃不掉了。

只得跪着道：“周大人，不如我们后堂话？的有冤屈想给周大人看。”

聂老爷想着，那乞丐八成是官府的线人，既然他去聂府报信儿，会不会是周大饶意思？如果是，周大人大概是不想他死，而是想要一笔银子吧？

毕竟杀了聂老爷有什么好处，一分银子也挣不着，而随便找月娘或谁顶罪，再拿聂老爷的银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聂老爷的推断一点儿都不准。

周大人冰冷冷的拒绝了他：“有什么话是正堂不能的？有冤屈便在这里。”

“我……”

“敢在我大堂上撒谎，不讲实话，那烙铁还热乎着。”

“的……的不敢撒谎。”聂老爷面如死灰，伏地哆哆嗦嗦讲道：“杀许俊，是月娘她……是月娘她出的主意。”

“你胡，明明是咱们俩一起想的主意，你嫌许俊碍事，又怕他出什么对你不利的话，我们想做长地久的夫妻，所以才想杀了他。”

“行了，本官问话呢，问谁谁，没问到的，把嘴巴给我闭起来。”周大人眯着眼睛道：“白二、白四已经将如何杀人交待的一清二楚，你若的不实，跟他们对不上，敢诓骗本官，别怪你们的父母官不疼孩子，你接着。”

“月娘让杀许俊，我本不同意，杀人事大，被查出来，是死罪，得偿命。可挡不住月娘她哭哭啼啼，我占了……占了她的身子，如果不娶她，不跟她好，她就闹到我夫人那里去，我左右无法，才答应她。主意她想，我只负责出人，调拨了白二、白四给他使唤。我没想到最毒妇人心，月娘竟指使白二、白四把常公公杀了。”

“你……”月娘手哆嗦，不是害怕，而是失望，气愤，她没想到，有一对簿公堂，聂老爷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的头上。

他想要她死。

往日种种，不过浮云。

此刻他想让她死，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