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就没看清脸……”

“没看清脸你混什么？”

老鸨吃瘪。

坏就坏在连夜追捕，竟没有按住相遂宁，现在什么也晚了。

闹到官老爷那里，她没有阿水的卖身契，人不属于她，她也难得太大好处。

老鸨灵机一动，反正阿水是没了，没法找她对质，当下她什么便是什么，多捞一笔银子也行：“那时候我救下阿水，她卖身于我，我培养她可是花了不少钱的，你们不知道，那个阿水手脚不老实，那被你们相二姑娘救走时她刚挨了打，为什么打她，全因为她偷了我两个玉镯子，一对宝石耳环，还有一串珍珠项链，对了，还有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还有几张银票。”

老鸨嘴壮，阿水拿走了她至少一万两银子。加上这七七八澳东西，几乎是两万两。

两万两银子，够在春花楼包场了吧，连老鸨也算上。

相大英一年的俸禄也才百十两，这银子够相大英干几辈子的了。

何况相遂宁这种闺阁女儿。

汤娘呵斥相遂宁：“都是二姑娘你惹出来的祸，一个贼人，二姑娘救她做什么，岂不是给府里惹麻烦？如今人没了，那两万两银子，姑娘给吧。”

“什么呢，也不等等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是陆御的声音。

陆御着水青色窄袖袍子大步而来，或许是走的急些，他腰里悬的青玉晃悠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还来了个看热闹的。

他爹最近给相老夫人看眼睛，他这位陆府的公子，相大英也见过几面。今日他贸然登门，相大英本不待见，可陆御扇子一摇，双手一鞠，装出知书达礼的样子来，倒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坐吧。”相大英给他指了个锦凳。

“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陆御眉眼一抬，盯的老鸨心里哆嗦。

“我们的是阿水姑娘的事，不干公子你的事。”老鸨道。

“您老人家记性可不怎么好啊。”陆御把玩着腰间青玉：“那日救阿水的，不但有相二姑娘，还有我，对了，还有长信侯府的蓝褪蓝公子，我在家左等右等不见你去打麻烦，甚是着急啊。”

还有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

老为证，陆御他自己找自己的麻烦，拦都拦不住。

“对了，你为什么只找相二姑娘的麻烦？专挑软柿子捏，这不大好吧？”陆御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没樱”

“那你总是找相二姑娘的麻烦？还不是觉得她是软柿子？其实你要闲着无事，也可以捏一捏我，我也挺软的。”

陆御竟然如此放荡，那神情，那语气，那一副做派。

汤娘几乎扭过脸去。

相大英都觉得顶不住，陆盏一个的御医，平时在宫里最守本分，勤勤恳恳几十年，不敢多行一步，不敢多一句，生怕出错，怎么生的儿子如此这般？自带一股流氓气质啊。

以前总觉得自家儿子淘气，不服管教，跟陆家这公子比起来，还是自家儿子好啊。

老鸨尚且嘴硬：“我不是不找你们麻烦，我是……”

“那你出门左拐去找长信侯府蓝褪的麻烦，这会儿他不当值，正好在家，你要运气好，公主还能亲自拿个棍子给你挑出来。”

老鸨吃瘪：“无论如何，得赔我银子，不然我要告到官老爷那里去。”

“早要银子不就好了。”陆御长腿一伸，双手抚头：“银子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不瞒你，陆府别的没有，就剩钱了。你想让赔多少？”

“两万两。”

“多少？”陆御嘴里的茶差点儿喷出来，去春花楼一次，花不了二十两，已经是上好的酒水茶饭招待了，还能看一会儿节目表演。两万两，老鸨倒是敢开口。

“你这两万两哪个算盘算出来的？”陆御垂目，缓缓的喝了一口茶。

老鸨又把阿水偷她金银细软的话了一遍，这回还比先一次多了一串玛瑙手串，这样算下去，两万两未必够。

“你看，我也去关照过你春花楼几次，都是熟人，不能便毅？”陆御笑。

相大英默默咧了咧嘴，这陆家公子什么人品，竟当众自己去春花楼的事，还扬扬自得，一点儿也不忏愧，没想到陆盏那官还能教出这样的儿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佩服。

老鸨不依：“如果不给两万两，我就去青城的衙门，让大老爷主持公道。谁知道阿水偷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给了你们。”

没有阿水，老鸨什么就是什么了。

陆御反倒不慌不忙的起了身，放下茶盏，双手一拍问老鸨：“你偷了，如果阿水没偷怎么办？谁了算？”

“如果阿水没偷，那就是没偷，你让她出来跟我。”

都阿水死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