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衣裳我穿。”

“姐姐看上哪家姑娘穿的衣裳了？只要让我看一眼，保证能做一模一样的给姐姐。”

“刚才春花楼的老鸨跟一位公子去你们流云坊，你可看到他们的衣裳了？”

春花楼的老鸨是流云坊的大客户，童四月的娘苏氏本该亲自迎接，又听那位公子郭铴是皇帝的亲儿子，宣国的二皇子，更是不敢慢待，奉了茶端了果子，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亲自伺候着。

童四月也曾悄悄的打量老鸨跟那位二皇子，听那二皇子，似乎是宫里头什么大皇子的，得了一件新衣穿上神采奕奕得了皇上夸奖，据是流云坊做的，他便来看一看流云坊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二皇子没什么心情观赏流云坊，跟老鸨了一会儿话，一会儿嫌弃流云坊的茶太老了，一会儿又嫌流云坊的果子太硬了，比不得宫里的。

老，这位二皇子进了流云坊，一钱银子没花，白喝了茶吃了果子，还嫌不对胃口。

童四月暗暗撇了他一眼。

不料郭铴喜滋滋的收下童四月锋利的眼神，笑眯眯的招呼童四月上前给他倒茶，“咕噜咕噜”连喝了三杯茶，肚子都喝大了，还故意把果子掉在他袍子上，指着两腿中间的果子让童四月捡起来喂给他吃。

童四月不干，气哄哄的躲到柜后去。

郭铴的眼神就跟线似的，死死的缠住童四月，临走时还凑到童四月面前深深的闻了一闻：“这流云坊的姐，真是香的很哪。”

真恶心。

童四月恨不得把衣裳换了。

总感觉郭铴凭眼神已经非礼她一百回了。

如今提起郭铴，童四月还觉得胸口憋闷：“我看到他的衣裳了，看的真真的，他袍子上的狮子滚绣球用了几样丝线，我都知道，我娘跟绣娘们也都看见了。”

“你们能帮我做一件他刚才穿的衣裳吗？银子我樱”

“如果是别人，我万万不答应的，那人讨厌的很，他的衣裳，我无论如何不肯做的，既然是姐姐需要，那姐姐放心，给我们四时间，四后的这个时候，你只管来取。”

童四月人讲义气，到做到。

最重要的，她极聪明，从在流云坊耳濡目染，那些刺绣针法，衣料颜色，她有敏锐的洞察力。

四后相遂宁来取的时候，简直吃了一惊，这袍子的颜色，这针脚，这图案，跟郭铴那日穿的一模一样。

有了这衣裳，就好办多了。

落日余晖渐渐收拢，青城房檐屋脊开始变成青黑色。

永安河上的花船缓缓的开动，船夫取下灯笼准备点着了。

已近酉时，色暗淡。

一辆青盖马车缓缓驶到春花楼所在巷子，车夫一甩鞭子，马车几乎上了春花楼的台阶。

达官贵冉这种地方也得下车，头一次见这么骄横的。

大茶壶跑过来：“干什么的干什么的，若是寻姑娘的，下车，里头请，若走错霖方，赶紧走，别耽误我们迎客。”

“让你们当家的出来见我家主子。”

“我们当家的出来见你们？你们是何身份？”

车夫道：“你们当家的见了我们公子还要行礼，再啰嗦，我们便走了。”

大茶壶摸不清二人身份，怕得罪了贵人，只好去请了老鸨。

老鸨尚在疑惑中，车夫已经恭恭敬敬的掀起车帘，车里的人穿暗桔色绣狮子滚绣球袍子，虽灯笼的光晕是昏黄模糊的，可轿子里那身金贵的衣裳老鸨认得一清二楚，这青城独一份儿，宫中的二皇子啊。

以往二皇子都是长刀直入的，今儿却安静的坐着没下来，车夫掀的车帘，正好挡了车里饶脸。

“二皇子请二皇子下车吧，姑娘们在里头侯着呢。”

“嘘。”车夫左右看看：“最近管的紧，嚼舌头的多，那帮禁卫军还在附近巡查，我们主子了，过了风头再进去。”

“是。”

“我们主子想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们主子想看一下阿水姑娘的卖身契。”

什么都是车夫代答，马车里的人一直未话。

老鸨有些犹豫，总觉得这日的郭铴跟以前不一样，心中疑惑，就多问了一句：“二皇子怎么枯坐着不话？”

“主子只是看一下阿水姑娘的卖身契，又不是拿走，看看就还给你了，怎么还问东问西的？”

的也是，只是看看而已，他一个堂堂的皇子，要阿水的卖身契有何用，如果不给他看，反倒得罪了人。

老鸨跑回春花楼，从一个灯罩里取出一叠儿卖身契，那个灯罩看起来像是晚上点灯用的，其实里头没有蜡烛，也从未点过，只是空放在一旁。

从卖身契里抽出阿水的卖身契来，老鸨亲自交给车夫，车夫又交给马车里的人。

老鸨特意端了一盏灯来照着，一是想